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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他為何要將長髮割下,但她卻很驚訝這如儀式般的落髮,他竟會要她來操刀執行!她有什麼資格當見證人?
握著落下的黑髮,她心裡彷彿也接下另一個沉重的負擔。
第三章
在割下發後,弋翅便與眾大臣開了一場會議。
其實那也算不上是一場會議,因為從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几分鐘,而且席間只有弋翅一個人在說話。他一進議廳就直接下達兩個命令:一是明日就舉行典恩的喪葬儀式;二是宣佈他將於三日後加冕登基。
當然,那些老臣全都對弋翅的命令感到不滿,但卻沒人敢開口反對。因為弋翅在失蹤九年後突然返回已經足以嚇掉他們和三魂七魄了,更遑論弋翅那雙殺人似的銳眼隨意的一個瞪視,以及威嚴的氣勢呢?
開完會後,弋翅就像個沒事人般的在王宮中東走走、西繞繞,與隨意遇見的人東談談、西聊聊的。
由於典恩已去世,所以冰宿護衛的物件自然變成是弋翅,一整天下來,她就跟在他身後“逛”遍了整個王宮。她注意到他的所看、所問皆頗具玄機,表面看來似乎全不著邊際、無關緊要,但只要將那些零碎的訊息整合起來,會發現他對王宮內部的瞭解遠比她以為得還要透徹,而且,他顯然是在進行著一些計劃——可以在短時間內改變整個畢諾瓦的計劃。
屆時,他將像一陣颶風,在畢諾瓦吹起一場驚天動地的狂漫風暴。
“有什麼疑問嗎?”
走在長廊上,弋翅忽地轉身面對冰宿若有所思的神情,他不相信她看不出些許端倪。
弋翅回頭得突然,要不是冰宿機敏的停住步伐,恐怕就會一頭撞進他懷裡了。
搖了搖頭,她當然想知道弋翅究竟有何計劃,卻顧及到身分而沒問出口。她是沒有資格詢問他的所作所為,只能聽從命令。
弋翅看她一眼,身子靠到窗邊,雙手環抱著胸,似笑非笑地問道:“怎麼?這會兒竟與我撇清關係了?不久前還和我針鋒相對的人到哪裡去了?”
冰宿以為他是在怪罪她之前因戒指而與他爭辯的無狀行止,遂躬身回道:“對不起,適才屬下逾矩了。”
弋翅輕蹙起眉,她周到的禮儀在他看來是一種疏離,“你與典恩也是如此相處嗎?”
冰宿抬眼看他,對他沒頭沒腦的問話不知如何接腔。
弋翅不等她回答,又問:“你喜歡你的工作嗎?”
“護衛您是我的責任。”冰宿答道。她從來沒想過喜不喜歡的問題,護衛的工作從她出生那刻起就已註定,談論喜歡與否未免太過多餘。
“責任是嗎?”弋翅沉吟了下,涼風徐來,吹亂了他些許髮絲,看來有些狂、有些不羈,像笑傲人間的偉岸神祗。
冰宿有股衝動想將吹落在他頰邊的一綹髮絲梳回原位,他那樣子讓她感覺到危險,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掉進他的魅惑之中。
弋翅看著冰宿,語氣堅定有力地說:“從今天起,你的責任不是護衛我,而是要忠誠及服從於我。”
冰宿不解,“恕屬下愚昧,護衛您及忠於您原本就是我的職責,我不懂這兩者有何差別?”
弋翅勾了勾唇角,差別在於他會在畢諾瓦局勢穩定之後卸除她的護衛職責,然後她會成為他的妻子。但他不打算解釋太多,只是這麼回答她:“差別為何你以後自然會明瞭,現在你只須記住,不許違抗我的話。”
冰宿是他九年前就已決定要娶的女人,忠誠、服從於他是她的責任,但他不需要靠妻子來保護他,依然留她在身邊是因為現在是非常時期,他不要她有任何差池。但他不打算讓護衛的職責再繼續承襲下去,從他開始,畢諾瓦的王儲必須有能力自衛,否則又有何能力護衛一個王國?
冰宿還想說些什麼,弋翅卻忽然移向冰宿,自然的替她將額際一綹髮絲順了順,手在她髮絲上流連好半晌。
“你不必再蓄短髮,將頭髮留長吧!”說著,他結實修長的手指眷戀不已地順勢輕撫至她的臉頰、鬢邊、下顎……
他的聲音和著冰宿的心跳聲,隨著每一次輕撫敲進她的心底深處。
沒有人曾對她有過這樣的舉動,她整顆腦袋像停擺的時鐘,整個人怔愕在原地動彈不了。除了她的母親,她不記得有誰曾如此撫觸過她,但那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的記憶了,她幾乎遺忘了被人如此憐愛的滋味有多美好……不!
在沉溺於他的溫柔之前,冰宿及時找回神智。這裡是王宮,她是弋翅的護衛,隨時會有人經過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