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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清楚,自己愛上了一個不負責任而且敢於提前告訴你“我不負責任”的男人。人家做婚前“財產公證”,他和我在戀愛前就做了“情感公證”。他的潛臺詞很清楚:“反正我就是這樣了,我的很大一部分感情不屬於你。”偏偏就是這種跋扈無理吸引了我,我在這種也許是欲擒故縱的技巧中落了網。對這種男人,女人是很難忘掉的,只能把愛轉成恨,而且無論是愛還是恨,都會很深……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離婚了。因為他能和我們那兒負責藥品審批的關鍵人物搭上線兒我才去找他,為了給我們單位搞到一個藥品批文號。其實我們的藥是正規生產的,只是想透過關係把審批的速度加快,所以就根據“潛規則”花錢買了條“綠色通道”。他很坦然地收了錢告訴我等訊息,我明白他對此早就輕車熟路了。
批號很順利地下來了,我為感謝他請他吃飯。從飯店裡出來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抱住我,而且像熱戀的人一樣吻我,讓我跟他去他家。我當時就知道他是個情場老手,要不然不會那麼大膽。
我很吃力地掙脫,我說很吃力是因為他確實給我一種致命的誘惑,我必須拼命抵抗。回家一夜沒睡,心裡想的是怎麼跟自己的男朋友結束關係。真的,就那麼一面,我和我男朋友兩年多的感情居然不堪一擊!我男朋友不斷地問我那人是誰?他說可以和我斷,但是這種沒有徵兆的愛情很危險,至少是衝動,他是在替我著想。
我那時候也意識到了,一個是一世的安生,一個是一時的刺激。但是我捨不得後邊的那個,我甚至願意為它舍掉前面的——我已經走火入魔了。
我男朋友只說了一句“以後你會後悔的”就走了。我在窗邊看著他匯入來來往往的人群,心裡有一種預感:我從此要進入一種充滿誘惑又無法控制的非常狀態——我扔掉了所有的本錢縱身跳進他懷裡。
很小的時候我得過一次痢疾,當時我和奶奶住在鄉下,也沒怎麼在意,拖了很長時間,是吃著當地的偏方才把病治好的。那場病把我從原來的小胖子變成了“林黛玉”,稍微不合適就要瀉肚,嚴重的時候大便裡會有膿血。醫院診斷過“過敏性腸炎”、“潰瘍性結腸炎”之類的,但是一直沒根治,所以我從來沒有其他女孩那樣有發胖的顧慮。
當時是他陪我去做的腸鏡。我從腸鏡室裡出來,正好有個電話打給他,我聽出是個女人的聲音,很親暱也很放肆地問他:“在哪呢?”我一聽就知道關係非同一般。他說了一句“忙著呢”就掛了電話,我問他“不需要再打嗎?”他敷衍說,“沒急事”。
我們就坐在走廊裡,誰也沒再說話,誰都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空白。我從來沒追問過那個親暱的聲音是誰,和這樣的男人探究這樣的事情是自討沒趣,我寧願借鑑其他女人的經驗:欲擒故縱。我只能努力使自己感情自理,好讓他和我在一起不覺得有負擔。
我瞞著他,自己去醫院取結腸鏡的檢查結果。醫生把結果給我的時候在我身後四下找著。我明白醫生的意思,他覺得應該有個人陪著我這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兒。
醫生很耐心地告訴我,因為我當時做腸鏡取活檢的時候出血太多,取活體組織的醫生沒能清楚看到具體的情況,只能憑感覺和經驗取。結果他們高度懷疑的那一塊實際上沒取上,等於並沒拿到我是癌症的確鑿證據。但是按照他們的臨床經驗,出於對我負責,他建議我做手術。以往的經驗和我當時消瘦又貧血的身體狀態,癌變幾乎百分之百了。
我被這個診斷結果嚇壞了,不是怕死,而是怕因為癌症中斷了和他的感情。在一起的一年多,他就像激素一樣每天刺激著我的生活,即便是異常的但是激情四射。如果他突然撤離,我如何適應沒有滋養的平淡日子?我的愛情危機超過了生命危機!
醫生看到我情緒低落,很體貼地安慰我說,癌症現在已經不是絕症,只要手術做得及時,治療科學,很多人都可以帶病延年。
醫生說出的“延年”更讓我絕望,我才活到30歲就只能以延年的方式打發餘生了……我對醫生說,我要想一想再決定是不是手術。
我知道自己就像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橘子,只要一剝開皮兒就變得一踏糊塗,我的完美短暫不堪一擊。我想在手術前以尚且完整的樣子多見他幾次……這種別人看來滑稽的念頭只有身處愛情的女人可以互相理解。女人經常比男人更勇敢、更不怕死,那是因為她們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愛情牽掛!
我平靜了一會兒給他打電話。撥通的時候我覺得心臟開始早搏了,從那兒以後,我經常是一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