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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亮的火把,熟悉的人影,立在橋那邊,領頭的人,正是龍懌山莊的主人——溫輕蘭。
溫輕蘭並未瞧向躺在地下的黑衣人屍體,精明的雙眸盯著那灰衣人離去的方向,臉色不覺間收斂幾分。
那道背影,倒是跟一個熟人相似,秦楚瀟嗎?
“那人是誰?”溫輕蘭冷身逼近。
“一個救我的前輩,不過我忘了問他名字。”她溫爾一笑,看到如此多黑衣屍體,溫輕蘭也該猜到來之前這兒發生了什麼。
溫輕蘭冷笑著凝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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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懌山莊。
“你可知錯?”
高堂上,一身淡紫衣束身,沒有過多的妝容,沒有過多的頭飾,只有那雙凌厲精銳的雙眸緊鎖著她與他。
臺下,一褐一白的兩人,龍雲恭敬跪著,沒有半點的逾越規矩,而她傲氣站著,同樣的眼神回敬著堂上之人。
“我沒錯。”
“我何時問你話了?”溫輕蘭挑著冷眸,寒冷的目光冷顫著她全身。
“知錯。”
這兩字,是龍雲發出的,平平淡淡的聲音,不帶情緒。
“既然知錯,便去祠堂門口跪滿三天,不到時辰不準起來,誰敢幫他,便一同受罰。”
龍雲點頭領命,起身時欲走出,卻教人擋住,她雙瞳緊鎖著堂上之人:“他犯了什麼錯?”
“私自出莊,護衛不周。”堂上的人起身,行至她眼前,沒有半點溫情:“這個理由足夠嗎?”
“他出莊是得到了我的允許,而護衛不周,又是什麼意思?難道非得要看到他替我擋劍才算護衛周全嗎?”她仰頭,對上那雙冰冷無情的眸子。
淡紫色身影蹲下,與她的視線相平,話語冷然:“沒有我的允許,私自出莊便是錯。”
很簡單的一句話,無不揭示著溫輕蘭才是這裡的主子,而她這個大小姐所謂的允許,又能算得了什麼?
一切,不過是她無謂的無理堅持罷了。
溫輕蘭不罰她,卻偏偏罰龍雲,因為溫輕蘭知她不會輕易受罰,因為她自持沒錯,但若是罰了龍雲,依她的性子。。。。。溫輕蘭就是要挫挫她倔強的性子。
祠堂屋簷旁,青色的石子小路蜿蜒至內堂,凸起的石子青苔光滑,在雨水的擊打下,滑透無比。
而在正對祠堂祖牌的門前幾米處,光滑的石子上,靜靜的跪著兩個人。
——她沒錯,但她也絕不會讓龍雲一個人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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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雨中罰跪
兩人整整跪了兩天,沒有任何的搭話,沒有任何的眼神交纏,無聲的跪著,無聲的受罰。
只是這第三天,突然下起了大雨,衣衫全身上下溼透,白色的衣裙也被鵝卵石擦出了道道青色的痕跡,暴雨,下跪,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頭微微偏離,眸光緊緊盯著那抹鮮豔的紅色,在雨水的侵蝕下,那紅色更快染紅了白色的紗布。
這是這三天她第一次偏頭看他,就算玉兒來幫他處理腹處的傷口,她也只是淡然的望著別處,從不向這邊看過一眼。
本來傷口也算深,她沒有在第一時間給他處理,溫輕蘭也無視他的傷口,就只有玉兒給他上過一次藥。
而現在,因為這雨水的沖刷, ;藥已被衝的乾乾淨淨,在雨水的浸染下,縫合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點點蔓延。
儘管如此,他從未哼過一聲,也從未喊痛。
這個人。。。。。。是一個怪人。
頭頂的雨水忽然間減少了,一直低著的龍雲微微仰頭,神情收斂幾分,沾滿水珠的唇口微微啟動:“你又何必。”
她笑了笑,玉兒給她的披衣已經嚴嚴實實的遮在他頭頂,而她早已起身站在他旁邊,雙手撐開著披衣,替他阻擋風雨。
“你在怪我?”她望了望身下筆直跪立的人。
怪她這個沒有任何權利的人,帶他出莊,怪她那晚看到他受傷,卻只是冷淡一句話,這傷是他該受的。
“我在怪自己。”他衾了衾嘴唇的雨水:“是我沒有盡職。”
溫輕蘭說的沒錯,他確實護衛不周,他只想著自己,卻把她丟在那一群殺手之中,沒有想過她的安危。
“歸海九狼定和你有深仇大恨。”她微微挪動披衣,好將他遮的嚴實一點:“不然你不會那麼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