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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人頭疼地問題,方師傅一點也沒有想要給我提示的意思,在榻上翻個身,自顧自休息。
這會兒是我要求人,只能乖乖聽從他的安排,搔搔頭,將圖紙舉起頭,對著光線明媚之處,到底該如何抉擇呢,不管了,憑著我地喜好,我覺得好的便是能夠留下來的。
待一個多時辰過後,方謙化自榻上起身,坐穩,自然會有貼身的丫鬟過來,替他整衣,拿清水漱口,他端過參茶站在我身後看著:“青廷,你畫得如何。”
“只畫好一張完整的,師傅,這一張大概還要半柱香的時間。”我隨手將畫好的那張傳遞給他,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畫好的這一張是對耳墜子,金絲全部鏤空,原先應該是偏向橢圓形的,我畫地時候,想一想,在黃金分割點的位置,微微畫得凹陷下去些,覺著這樣子好似更加窈窕。
“這裡是你改的?”方謙化不動聲色,拿過原稿來做了對比,指出那處明顯的不同。
“嗯,這裡修改地太過厲害,實在看不出該有的線條了。”我還是繼續努力手中的工作。
方謙化踱步到我正面位置,摸著下巴道:“青廷,原來你有這方面的天賦,難怪我同你總有一見如故之感,原來如此,你在清平王府時,我念著你是王爺愛妾之妹,想來遲早也會被王爺收入房中,才沒有多想到那一層。”
收房……我的手一抖,墨汁差點掉在紙面,幸好,我及時將筆尖收住,才不至於前功盡棄,方師傅你能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這方面的問題,我已經想將那段日子忘記,統統都給忘記地一乾二淨。
“青廷。”
“在。”
“這兩張圖弄好後,將後面這一疊也一起畫好。”他指了指後面一疊紙,我回頭去看,雖然不是太厚地一疊,不過至少也有二十來張,未等我出聲抗議,他先一步堵住我的話題,“等這些都畫好,我們也該進宮了。”
捕紅 第五卷 12:宦官
方謙化沒有晃點,在我經過兩日奮戰,將那些畫稿重新抄錄完畢,交予他手中時,他極其認真地一張一張看過,我將幾枝筆用清水默默地清洗乾淨,晾在筆架上,約莫等了他一炷香的時間,他才算放下那些紙來:“青廷,這些修改你是怎麼弄的。”他的一部分小細節上指點給我看。
“臨時想的,再說這些畫稿怎麼改成這樣,太費眼睛。”還不如我自己修改修改來得方便些。
“很好。”他說道,“很好,很好。”方謙化的眼睛明顯亮起來,“青廷,你曉得為什麼畫稿會一改再改嗎。”
我側頭去想一想道:“是因為畫得出來的,未必能打製出來。”簡單而言,技術跟不上想象,以前都是依靠手工製作,火候,工具相對比較簡陋,難以掌控,金屬材料也不繁複可以任意地挑選。
“你說得很對,正是因為如此,不過你修改出來,看著已經覺得很好,我們可以進宮了。”他將畫稿都收進一個扁扁的木頭匣子裡頭。
“我們進宮是為了?”
“讓娘娘們挑選圖案花式,打造新的首飾。”他淡淡地扔下一句話,“等下自然有人送衣服來給你,你只管穿戴好,不必多問。”
“是,師傅。”兩個字喊得還挺順溜的,眼見著他慢慢走了出去,趕緊也回到自己房中,只坐了片刻,芸兒已經來敲門,我連忙開門讓她進來,她手裡提著一疊子新衣,一雙妙目在我臉上一兜,也不多話,掩著嘴退出去了,我直覺上想喊住她多問兩句,她已經連門都替我關上了。
我將衣服抖開一看。愣在當場,這是套男裝,一色的灰,長衣長褲,先管不上這許多,我將衣服換好。芸兒細細地在外門說道:“姑娘,要不要芸兒幫你梳頭。”原來她並未走開,我正是求之不得,應著好,將她迎進來,她一看我的裝扮,樂不可支起來,抓起桌上的木梳,還忍不住笑。索性彎下身來,我在銅鏡中一打量自己,除了頭髮還綁著辮子。其他沒有什麼不妥,怎麼能引發她這麼可樂。
芸兒按著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來,將我的髮辮開啟,中規中矩地梳出男子的髮髻,我再扭頭去看鏡子,裡面映出的顯然是個眉清目秀的童子,芸兒輕輕開了口:“姑娘很奇怪,為什麼要給姑娘穿男裝進宮。”
是。是怪鬱悶的,但方師傅不是說了不讓我問,不過你要是肯不主動說,我也不會介意來地。
“姑娘就沒有想過大人是什麼身份。”女人家家最管不住地還是自己地嘴。我明明都沒有問她。她一副非常願意替我解惑地模樣。我自然會滿足她地要求。很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