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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下一起吃點。”被人這麼伺候著,我不習慣,在飯店吃飯,我都不喜歡服務生站我身後,眾人平等,我坐著,小菊也該坐著。
“沒事,表小姐,等你們吃完,我把碗筷收拾洗好,我就回去,你要是吃飯不喜歡我在跟前,我進屋幫你整理整理。”她還真是滿檔精力花不完似的,我那屋子裡就這麼點東西,再整理下去,我自己都快找不見了。
我一口菜還沒嚥下去,又趕忙站起來攔著她:“小菊,你別麻煩,今天你幫我做夠多事兒。”再下去我的俸祿都該轉交給你了,還倒欠你五錢。
“府裡空閒地很,表小姐這裡又缺少人手,少爺,小菊做得不好嗎。”眼睛水汪汪地看著我們三個人,很是委屈的表情。
“很好,你做菜很好,誰敢說不好,我第一個不放過他。”結果,還是莫孤煙先開的口,想來他說這麼句話,以後小菊對他制定的登徒子形象會大有改觀。
我想著心事,執起筷子將魚頭中的一塊腮骨挑出來,用筷子夾著從半空落下,掉在桌面,腮骨翻個跟頭,歪過去,我又來了一次,未果。
“青廷,做什麼呢。”許箬荇忍不住問一句。
“占卜。”我鍥而不捨地再扔一次,腮骨穩穩地落在桌面,豎了起來,小菊很給面子的直接鼓掌,好兆頭,我喃喃自語,真是個好兆頭。
外頭直接撲進來個人,司馬塗捧著古舊的一堆發黃的紙,悉悉索索好像要往下掉,大嗓門在那裡喊:“洪捕頭,洪捕頭,東西找到了,奇怪了,真是奇怪了。”
“你讓他找的是什麼?”許箬荇問道。
“縣誌,富陽縣過去幾十年的縣誌。”
許箬荇當機立斷,吩咐小菊道:“將飯菜全部收下去,我們要騰出桌子來看東西。”
“我還沒吃完。”莫孤煙只嘟囔了半句,也曉得事態關鍵,居然幫忙一起收碗碟。
很快,桌面整理一空,司馬塗將手裡捧著的那些全都放下來:“真是怪事,洪捕頭,真是怪事。”你能換個說辭不,來來回回只會這一句。
“縣誌都在這裡,你慢慢說,發現什麼了。”我嘆口氣問道,是不是他查出來的東西和我所想的是一致的。
“這個是富陽縣四十年前的縣誌,洪捕頭,你看這裡。”他攤開的是當時繪製的地圖,“這個位置是郭家村,過去一點應該是陳家村,中間只隔了一條小路的,可這幅地圖上沒有陳家村,這裡是空白的地,或者當時是農田,或者是空地,但是沒有陳家村。”
許箬荇一把將地圖從他手裡奪過來,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眼睛都瞪大了:“果然是這樣。”
“這是三十二年前的,陳家村出現了。”司馬塗活脫脫是來獻寶的,雙手將另一份圖紙捧上。
許箬荇見我抱手坐在一邊,恍然道:“青廷,原來你早猜到了。”
“是,不然怎麼會讓司馬大哥去翻閱這些舊東西。”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許箬荇這次是匆匆看一眼,確認後再遞傳給莫孤煙。
“一直沒發覺,去陳家村問那個村長的時候也沒有發覺,後來你帶我去見了費家娘子,你還記得當時我怎麼問你的。”
“你問費家娘子不是本地人吧,說話的口音和這裡的人不同。”
“是,我回來一想,其實陳家村的村長說話口音也略有不同,在某些字的尾音會拖出兒字音,那是北方人才會特有的發音方式,他和費家娘子唯一不同的是,他搬遷到南方年歲已久,不是特別留意地去注意,已經很難發現,況且他又是那麼刻意地用本地土話在與你我交流。”我微微得意地笑起來,“然後,我讓司馬大哥去查縣誌,縣誌騙不得人,這個陳家村到底從何時搬遷入富陽縣,你,我,縣太爺都不甚清楚,可縣誌清楚。”
“三十二年前。”許箬荇跟著我的話接下去。
“不錯,三十二年前,整個陳家村都是從北方某個地方整個搬動過來的。”我索性站起身來,在莫孤煙手中的地圖上指住那裡,“很顯然是整個搬過來的,突然地就出現這麼一百多人的村子,不可能是分家分出來的。”
陳家村不是富陽縣土生土長的。
“洪捕頭,這個和案子有干係嗎?”司馬塗見我們一個個都像開了竅似的,雙眼賊亮賊亮。
“當然有。”我笑著將四十年前的地圖,和三十二年前的地圖折起來,“其餘的還麻煩司馬大哥再送回去,縣誌可是個絕好的東西。”
他才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