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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我身體的熱度吸引到它,腰部位置一緊,蛇尾已經卷上來,還不止一道,勒到死緊,三角形的蛇頭筆直豎起,那嗖嗖向外吐著的蛇信已經要吐在我的面頰上,像在打量我是不是它臨死前最後的美餐。
常識都知道,三角形的蛇頭必是毒性強烈,別說是吃我了,它給我來這麼一口,我的身體都擋不住,何況我本來被白蘇岸體內的毒素之水汙染到,毒上加毒,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它似乎在這深山裡待的日子久了,並未見過活人,很是好奇地繞著我轉,蛇身在我衣服外摩擦,發出嚓嚓,嚓嚓的聲響,我想掙脫開是沒有可能,而且我知道這種情況越掙扎它會纏得越緊,直到獵物窒息而死。
捕紅 第二卷 第二卷 46:千鈞一髮
那是蛇的本性,蛇是冷血動物,視力又天生很是不好,所以會本能朝著體溫比它高的生物靠近,這會兒離它最近,又緊張到體溫驟然升高的人,除了我還有誰呢,只當自己已經死了,全身僵硬不動,除了十根手指頭,還要牢牢抓著救命稻草,其他的零件都不歸我指揮,任憑它在那裡做螺旋狀的遊線行程,期望它覺得我不好下口,索性放棄掉。
蛇大哥,你沒見你那些同伴都下去了,你也跟著一起下去才是正道,別在我這裡耽擱時辰了。
蛇頭繞過半邊身子,打彎去了背後,我已經看不到它的舉動,又不好轉頭跟著它走,發現它前行一會後,似乎不再動,停格在某一特定位置,是哪裡,究竟是哪裡引發了它的特殊興趣,讓它這麼戀戀不捨的。
頭頂上的蛇雨緩和了不少,估計再大群數量,經過這麼一折騰,也跳得差不多了,讓人心驚的是,如此巨大數量的前赴後繼,居然半點回聲都沒有傳上來,腳底下的深谷到底有多深,我都無法預計出來。
它還停在那裡做什麼呢。
難道要我腦子都停工,它才肯收手。
耳朵邊一涼,我整個人都抽起來,別是被蛇信舔到,我一想到那赤紅色,細長,頂端分叉的蛇信,這會兒正在我耳朵邊上盤桓不去,嗤嗤作響,全身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怎麼辦,怎麼辦。
蛇大哥,如果你是迷路了,我不介意給你指條正確的光明大道,趁我手指頭還能動彈,你在我這裡浪費時間絕對不是上上之策,你的同伴很急切地等著你匯合。
還好,它稍稍停留以後,又開始向上攀沿,蛇尾繞過我的腰,我的胳膊,我的肩膀,漸漸要脫離開我的身體,阿米豆腐,不過也不對吧,它的正確方向應該是朝著下面,它往上爬算背道而馳嗎,也不管了,只要不纏著我這邊就可以。
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我在心裡頭暗暗數數,按照這個速度,數到三十該是差不多了
不對,那根一直支援住我身體的藤條,猛得往下一頓。
似乎是不堪重負之下,正在努力掙扎,掙扎得異常厲害。
怎麼會,小米那邊還是保持著不變的承重,就算我這裡是加了條大蛇,但是它早先下來時,這根藤條半點搖晃都沒有,明明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還沒等我來得及想清楚,又是猛得一頓,我發現自己已經滑落到小米所處位置的下面,視線落過去,只能看到她兩隻搖晃的腳。
大概再來一次,我就跟著前面那些一起下去了。
“姐姐,那條蛇,那條蛇。”小米總算還沒被嚇破膽,還能說話,她還能看得到那條蛇,那條該死的蛇到底在做什麼,我抬起頭,覺得兩眼一抹黑,什麼都看不見了,吊的時間長,體內血液凝固,什麼都遲鈍掉了,她聲音小而慌亂,“它在咬你的藤條。”
得,我明白了,雖然我是看不到,不過這麼粗一條斑斕大花蛇,嘴巴張開咬力也絕對是重量級的,藤條雖說韌性好,不容易折斷,也經不起它幾大口的,它和這藤條有深仇大恨的嗎,剛見著面要重重地咬,還是它覺得這藤條比我還美味,所以放棄掉我,直接攻擊那邊。
我實在是沒想法了,掉下深谷摔死,或者,被大蛇樂死後吞掉,老天這會兒也算是給我做一道選擇題,二選一。
我選第一個,至少不會很痛苦。
認命了,認命了。
第三次,晃動更猛烈,我聽到小米的尖叫聲,蛇吐信子時發出的嗤嗤聲,還有另一種奇怪的,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的聲音,說它是笛聲,應該沒有這麼難聽的笛聲,短促,犀利,尖銳,震得耳膜隱隱發痛。
這時候,我連小米的雙腳都看不見,真不知道自己已經掉到哪裡,堅決不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