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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了。
菊兒將我放在外頭地手,收進被子裡面,起身倒一杯溫熱的水,遞傳到我唇邊,讓我很小口地可以吮吸著喝:“阿北跟著王爺好些時候,聽說嗓子受過傷,不能說話,不過耳朵卻很靈敏,是王爺的左膀右臂,武功好著呢,姑娘看王爺對他的態度,可見一斑。”
不是主僕那樣的關係,更像是朋友,或者說,是師兄弟那樣,小莫和小蘇,在眼神交流時,往往也會流露出相同的默契。
“姑娘,你在想什麼呢。”菊兒的小腦袋枕過來,眼睛看著我的臉,“那些收在梳妝檯下面的細軟,都沒有搶出來,我連自己是怎麼被救出來的都記不清楚了。”
“是阿北把你拖出火場的,那時候,你已經暈厥了。”
“姑娘的那些細軟,真是可惜了。”
“性命不比這些身外之物更加可貴嗎。”我在枕頭上轉動下脖子,眯眼笑道。
燒點的那些東西里面,我想仔仔細細地想一遍,是什麼讓它們不得留下,然而酥酥麻麻的感覺慢慢地爬了上來,屋內的裝飾在晃動著,即使是閉了會兒眼,再睜開後,還是於事無補,身體快撐不住了。
捕紅 第二卷 第三卷 38:那件東西,你可有藏好
下半夜,愈發地辛苦。
唯一隻能感覺到有人在用溼冷的布巾在替我擦臉,擦身子,想方設法地替我減緩身體的高溫,非常仔細地儘量避免開傷口,然而被灼傷的地方,火辣辣的,心口的地方也是火辣辣,彷彿那場大火根本還沒有燒盡,無邊無際蔓延到身體最深處,去取水來,去取水來,將那燒得我痛到不行的火被撲滅掉。
為什麼,你們都放任這可惡至極的火舌將我慢慢吞噬,卻不給我一把援手。
我想喊出眼前浮現出來的一張一張清晰可見的面孔,另一面有個不大的聲音,堅定地勸阻道:不可以,不可以說出他們任意一個人的名字,不然你們都會有危險。
為什麼會有危險,我問那個聲音。
因為你的處境,青廷,你忘記自己身在何處了嗎,你在清平王府,你現在的身份是花蝶舞,那個舉目無親來投奔姐姐的花蝶舞。
青廷是誰,花蝶舞又是誰?
都是你,每一個都是你。
不,不是,這兩個都不是我的名字,都不是。
那聲音幻變出更多的憐憫:“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你本來的名字叫什麼。”
我茫茫然地回答:我,已經不記得了,彷彿像是自己的前世,記得一點兒,又忘記一點兒,拼圖的碎片那樣,即便是雙手在空中努力地抓著,我還是不能拼湊出完整的全部。
聲音重重嘆了一口氣。漸漸地遠去。
等一下,等一下,你又是誰,我努力地發出這樣的疑問。
我是被你已經忘卻地記憶,如果你真的再也記不起我。那你只能永遠留在這裡。如果真的是這樣,你可願意嗎。
我蹲在原地。沒有立時發出最後的答案,因為。我根本不知道答案。
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滲出汗水,衣服溼了又幹,幹了又溼,下巴被抬起,一次一次地喂進甘甜地清水。直到一顆很大地丸子努力地突破我緊咬的牙關,緊緊佔滿舌頭與上顎之間所有地空間,這是什麼東西,又苦又澀,下意識想將它吐出去,嘴巴被柔軟的手掌捂住,想吐都吐不出去。
直到類似薄荷地氣味再一次從舌頭底下萌發出來,我漸漸地安靜下來,眼睛還是無力張開。耳朵的聽覺倒是已經恢復了大半。不遠處,有細細的風聲。還有鳥雀的鳴叫夾雜其中,不止一隻兩隻,成群地正唱得歡快。
是不是,天,已經亮了。
“她好些了沒有?”
“稟夫人,姑娘她燒了一晚上,臨近天亮時,熱毒倒是慢慢地褪了,應該是那些藥丸起了作用。”
“王爺著人送來的藥嗎。”
“是地。”
“你給她吃了多少?”
“餵了兩顆,身上的灼傷處,也換了兩次藥。”
“很好,你做得很好,照顧好姑娘,我不會虧待你,王爺也不會虧待你的。”
“是,夫人。”
我費勁又費勁地在一片對話聲後,將眼皮撐了開來,鶯歌夫人坐在屋中,菊兒垂手站在她的身邊,有一句回一句,不時還在用眼角注意著我這個方向。
“夫人,姑娘,她醒過來了。”果然,她已經發現了我的醒轉,歡喜地對鶯歌夫人說道。
鶯歌夫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