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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點聲小,像是緩緩遠離地足音,直至再也聽不見了。
那一束緊隨舞步的光線暗下來。暗下來。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鶯歌夫人的舞蹈停留在她折下柔軟的腰肢。雙臂輕展,臉頰依偎在地。
撩人心思。
不知為何。我想起庭院中那株被伐地海棠,豔麗最宜新著雨。妖嬈全在欲開時,顫吻而啟,銷魂胭脂。
她地紅衣,她的嫵媚,她地勾魂奪魄。
在這一刻。已經是極致。
鶯歌夫人未再動,保持著最令人遐想的姿態。
屋子裡頭地緋靡之色卻似乎濃郁起來,金國使節站在她的身前,這一次,我聽到他口中喃喃似自語:“如此舞蹈,如此佳人,真正是瀲灩之姿,尤物之色。”看他接下來的動作,倒像是要彎身去抱鶯歌夫人。
我以為她會反抗。至少會避讓而開。畢竟她是清平王爺的愛妾,並非尋常家養的歌舞伎。然而我完完全全地猜錯了,鶯歌夫人非但沒有躲避,而是慢慢地支起上半身,轉瞬已經柔若無骨地撲在金國使節地懷中,一臉嬌笑,眉梢眼角俱是化不開的濃郁風情。
金國使節先是一怔,但是美人在抱,又是這副姿態,即便是沒有說出一個字,他也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雙臂緊擁,已經一把將鶯歌夫人打橫抱起來。
這種非常時刻,他倒是回頭看了趙一眼。
像在詢問,更像是在試探。
趙在看的是自己手中的酒杯,彷彿酒杯比對方懷中的美人要好看上數百倍,他沒有抬起頭,身體語言已經說明一切。
金國使節歡喜地什麼似的恨不能再抽出一雙手來作揖謝禮,匆匆一句:“多謝王爺款待。”而鶯歌夫人的臉,整個埋在他的懷中,依舊是一動不動,露出小截的手臂,雪膚勝雪,有識趣伶俐地丫鬟過來領路,兩個人消失在帳幔地後面,想必是前往另有早已準備好的香豔之所。
格格,格格。
這是什麼聲音。
我側耳去聽,才發現是自己地牙齒不由自主地上下打架,想停都停不下來。
我的心,一寸一寸地涼下來,沒有絲毫的溫度。
屋內的光線被調節到正常的亮度,趙給自己斟滿一杯酒,很滿,清酒從杯沿往外溢位,他都沒有察覺到,等收手的時候,案几已經淌出很大一灘亮晶晶的水漬,他的動作很慢,很慢,執起酒杯,倒十分乾脆地一仰頭,將整杯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是第二杯,第三杯。
他何時會離開,而那個帶我過來的巧兒又何時會來接我離開。
我不是真正的花蝶舞,不是鶯歌夫人的妹妹,即便如此,我還是明明白白知曉了她的悲涼處境,她素面朝天,冷冷地背過身去對我說,蝶舞,你可知這近十年,我過得是什麼日子。
是不是每一日都是生不如死的。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我初出進府時,看到的那個華貴而高高在上的鶯歌夫人又在哪裡,那些都是假象嗎,陰暗背後的齷齪已經超出我的想象能力。
花家送女兒進入王府,是為了一族的榮華富貴嗎。
但是,就我所見,並非如此,花鶯歌已經淪陷,而花家早早地敗落,除了剩下的所謂一對姐妹,我不知道還剩下了什麼。
趙還坐在那裡喝著酒,我沒有算過他到底喝了多少,阿北更加不會說,你喝得太多,不能再喝了,趙的身邊沒有一個會阻止他任何行動的人,或者說,他一直就是一個人。
寂寞如君王。
酒杯被重重一聲,磕在案几之上。
“你在那個簾子後頭,還準備要看到幾時!”他的話猶如晴天霹靂。
原來,他早已知道我坐在那裡,坐在角落裡,看著他們。
躲不起,也藏不住。
我將雙腿倦起,單手撐地,站了起來,人還在簾子後面,口中出聲答道:“王爺是何時發現小女子的存在。”
捕紅 第二卷 第三卷 43: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沒有回答我,又低頭喝酒,喝了這許多,怎麼也不見他醉,至少握杯子的手指依舊很穩。
如果醉了,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悄悄離開。
趙沒有給我這樣的機會,也沒有給他自己。
“璇華之舞跳到第二段第十七個音節的時候,你輕輕啊了一聲。”他沒有看我,可能也根本看不到我,良久以後,我聽得他在說:“經年落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