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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她應該是低垂著頭,兩隻手絞在身前。零點看書
在那個閉塞的地方成年累月地住著,如果是我,一定是不能習慣的,何況她性子更外向活潑一些,年齡也更小一些,難得有我們這樣的外人進來,告別時,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她還是第一次經歷同旁人告別吧。
我瞅準她站的位置,上前握住她的手,她的掌心不是普通女孩子的綿軟,反而有些薄繭子,儘量帶著笑,我說道:“小米妹妹,我們去了還是會回來的,事兒都處理了,我給你帶好吃的米糰子來,好不好?”
“姥姥讓我傳一句話,外客入侵,因是故人之後,事態又很嚴重,她才破例讓你們進入村子,又好端端放出來,沒有下一次了。”她十分冷靜地給出這句話,因為我們看不到她眼圈會紅。
下不為例,直接把我們給排除乾淨了。
那以前不小心進了山的那些人呢,都被你們給處理乾淨了嗎?
許箬荇已經向小米珍重道別,我只來得及對她最後揮一揮手,人已經在幾米開外了,我還想多說一句再見呢,雖然可能永遠都見不到了:“表哥,你別走這麼快。我知道。我知道是趕時間,可說一句道別的話,我想不算誤事吧。”許箬荇就沒準備把他拉住我胳膊的手給放開,拽得很緊。
“你還想問,以前那些錯入山腹的人。他們怎麼處理了是不是?”他還真的是,很瞭解我地想法。
“是,你知道?”
“你沒有看到村子裡那些人嗎?”
“沒多留意看。”就是幫著抬你地兩個人。還多看了兩眼,對姥姥很尊敬,甚至說很膜拜,我摸摸頭,理解了他的話,“你的意思是,那些人都留下來,住在了那個村子裡頭。”
我順著他的話,自己想象了一下。又小心翼翼地問道:“表哥。採藥的都是男人吧?”
“是,我就沒見過女人出來採藥地。”他沒好氣地回答我。
“那個村子裡,怕以前都是女人吧。”
“嗯。”
“你見到那個姥姥的真面目了沒,她給你療傷的時候,你該有偷偷看到地。”
“那時候,我是昏迷狀態。”他在這麼黑的地方,方向感還是很好,左轉,前行。再右轉。半點沒有遲疑的。你真是昏迷嗎,表哥。你真是昏迷嗎,姥姥對你施功時,你半點感覺都沒有?人家只是好奇,真的只是好奇,不過是道薄薄的布簾子,把我所有的想象力都勾引上來了。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他說的異常肯定。
我看著你昏睡著進去,昏睡著出來的。
兩個人很快出了乾桐山的地界,天際那頭,有珠光色地晨曦隱隱地從一望無垠地黑暗中悄悄的,悄悄地探出來。
“表哥,你有聽到聲響?”離東令村那個出口還有半里多路,耳朵邊已經傳來乒乒乓乓的兵器相交聲,與紛亂的人聲交雜在一起。
“唔,很多人在動手。”許箬荇沉著臉道。
“那裡只有都城派來的官兵,即便是村民暴動,也不是這種兵器對兵器的聲音。”老百姓家裡頭能拿得出來,不過是鋤頭,菜刀,我聽到的不是這種粗糲的傢伙聲。
“既然都城已經派了官兵來,自然不會有另一支隊伍,縣衙裡頭留著的那幾個人,不能造成這樣大地動靜。”許箬荇皺起眉毛,“村子裡,到底還有什麼人。”
我清晰地看到他地神情,才意識到,天真的,已經亮了。
微微地嘆口氣,我大致已經想到會是什麼人了:“在我暫住地那個東令村的張氏客棧,前天突然來了一群不知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官兵,他們沒說,不過出手頗為豪綽,又是一味地貪酒,看他們的行為舉止,白大人猜測他們是附近那個官營逃出來偷懶偷食的軍人小分隊,如果能造成這麼大動靜的,我想也只有是他們和守著關卡的官兵直接起了衝突。”
“這樣要命的訊息,你早怎麼不說。”他一把攬著我,雙足輪流點地,人已經如同只滑翔的大鳥,斜斜飛馳出去。
入目是一片混戰,其中有兩個在客棧裡有過一面的印象,看著臉熟,沒有錯,就是那群在張氏客棧胡喝海喝,烏煙瘴氣的,這會兒正打得臉紅脖子粗,嘴巴里海不乾不淨的,這邊守關的官兵當然個個也不是省油的燈,大概是起初時,沒料到普通的村子裡會衝出這麼一隊牛鬼蛇神,被衝亂了隊伍,待他們的長官整理好的隊形,左堵右截,一個人都別想出去。
我怎麼在混戰的隊伍後面,看到白蘇岸,他站在這裡做什麼,他的傷患已經好了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