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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的:“青廷,你在想什麼。”
他平時看起來瘦瘦的,胳膊枕著還真舒服,我微微側身,好看清楚一些他,沒想他也讓過些來,我的嘴唇正擦過他的臉頰,只是蜻蜓點水,一觸即放,再仔細一想,可不正是青廷點水,他抬手揉揉我的髮鬢,輕笑道:“在想什麼,神情這般,這般愉悅。”
我低聲道:“蜻蜓點水。”
他的笑容更盛放,融融的,讓人看了心底生出暖意來,即便是在這樣陰暗的地方,整個人卻彷彿是置身於瀾瀾花海之中,說不出的愜意,以前是在歌詞還是在書裡頭見過一句,有你的地方便是天堂,總不能領會其中含義,我揚起眉眼,再看著他,要是這會兒再不明白的話,我可真是該去買塊豆腐來了。
“青廷,姨丈他走的時候,有說過什麼時候回來嗎?”他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我呆呆地一時想不起來,他說的人是誰,很努力地才意識到說的是我的父親大人——洪頎長,一下子結巴起來:“我,不太清楚,怎麼想到問這個。”
“姨母已經不在人世,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只能請姨丈應允才是。”他輕輕地貼過臉來。眼睛直視著我,“我怕他遲遲不歸,你等不及了。”
我差一點從柴垛上跳起來,又好笑又好氣,用手去推他的肩膀道:“你說。到底是誰。等不及,沒你這麼耍賴地。一股腦兒都栽在我頭上,我可不認的。”
他扯著我的袖子不肯放手:“你要願意說是我等不及了。我也只好承認不是。”
話語裡滿是那種刻意的委屈,兩個人對視一眼後,笑作一團,誰都沒有功夫再說話,嘴巴的功能很強大。可惜地是,每次只能做一件事情。
待我們分開彼此時,許箬荇先站起身,將手伸給我,將我拉了起來,我不解地問道:“不會是又有人來了吧。”
“沒別人來,但是總這麼等著也不成,我們回到前屋去看看,沒準元婆婆要幫個手。”他趴在我耳朵邊。輕語道。“不捨得出去啊。”
看看,看看。只給一個好臉色,已經是習慣性地欺侮我了,以後還怎麼了得。
我用手背將唇角一抹,裝出不屑地姿態來:“沒什麼不捨得,這裡又悶又黑,我巴不得找元婆婆去聊兩句。”準備大踏步向前,才跨出一步去,腰部被他雙臂緊緊扣住,掙扎了一下,脫不開身,有武功了不起啊,等那個老景想出辦法替我恢復了武功,我倒要看看誰怕誰:“要出去也是你說的,這會兒我出去了,你又不放人了。”
“青廷,如果你真地調任總捕司,便是隻收你一個,我一定與你一起過去。”
“為什麼。”
“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麼。”
“不放心白大夫家的那個。”
一同破案時,恭恭敬敬稱人家一聲白大人,回個頭,見不到面,叫人家白大夫家地那個,白蘇岸有名有姓,你又不是不曉得,吃醋也不是這麼吃的。
我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嘴裡嘟囔著:“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青廷,你願意嗎。”又是沒頭沒腦地來這一句,說話有時候太含蓄也不是好事情來的。
“願意什麼。”你不明說,我只能裝傻。
“願意我們在一起,一輩子。”他終於還是說了,激將法有時候還是管用,該激的時候就激,該將地時候必須將。
我嘴角輕輕一挪,聲音很小很小:“那也要我爹答應才行。”
“你先告訴我,你答不答應。”
我甩開他的手,將門一開,已經跑了出去,回過頭來衝著他笑道:“說了,要先問過我爹。”
他的神情,他的神情為什麼會是這樣一種恐懼再夾雜著痛
我的胸口,又怎麼會這樣痛。
低下頭來,並沒有看到傷口,不置信地用手去摸,想象中被利器劃傷才會造成這樣的痛楚,然而胸口的衣衫乾乾一片,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向著許箬荇伸出手去,想問他個究竟,他在我的身後看見了什麼,張開嘴才發現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因為鮮血從口中湧出來,和上一次很像,也是突然的,全身地血液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拼命地想棄我而去。
那一次是瘟疫,這一次呢。
這一次又是什麼。
許箬荇雙手大柱我地雙肩,將我摟在胸前,我聽得他正聲道:“我們不過是借宿在此的客人,與閣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怎能一見面就下此狠手,要是真地想動手,閣下也該挑我才是,她是一弱質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