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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我們的兩匹馬比我們早回到了富陽縣?”許箬荇稍稍一想問道。
“正是如此,那兩匹馬前後差了一個時辰到達,因為馬背皆有官印,因此驛站的官員按例過來收取。不料其中一匹才落腳,突然七孔流血,醫治不及,更令人驚恐的是,又過得半個時辰,馬身化為一灘膿血,連白骨都未曾剩下,驛站官員慌亂起來,連忙牽了另一匹來查驗。看了記名簿。查到兩匹都是總捕司的官馬,正想給總捕司上報。未料一事未平,一事又起,總捕司派人送來口訊,說要尋洪捕頭回都城,有急事商議,縣太爺才曉得,這兩匹馬原來是洪捕頭與許仵作所騎。”劉喜地口齒一向伶俐,司馬塗只在旁邊點頭稱是,兩人都是一頭一額地汗,連單衣都有一沓一沓汗印子,可見是疾步走了很長的路。
“總捕司派來地那位大人可是姓莫。”我想來應該是他。
“還不正是這位莫大人,前次為了那一夜五命的案子,縣衙裡頭誰不認得他,結果他一聽得兩位失蹤地訊息,只差把整個富陽縣都給翻過來了。”劉喜擦完眼淚,擦滿臉的汗,“要是他一個人,我們好歹能夠安撫。”
“白老爺子家的公子,可是也在縣衙中。”他們師兄弟還真是痛富陽縣有緣分。
“洪捕頭,你怎麼一猜一個準,白公子,不,不,是白大人,他的嗓門是沒有莫大人的厲害,不過說話像刀子似地,黃縣令已經抵擋不住,能做的不過是將能派的人手全部發出,這兩位大人自個兒也沒有閒著,一個四下找人,白大人已經又快馬回都城去了,留下話來,要是再找尋不見你們,總捕司會發官兵下來,把縣太爺嚇得腿都軟了,連上回鬧出人命來的大案子都沒見過此等陣勢來的。”
“洪捕頭,許仵作,你們兩天兩夜到底是去了哪裡。”司馬塗實在忍不住,插嘴問道。
結果,這兩個人非但好手好腳,分毫不損,還悠閒地一路採花玩耍,真正是該死了。可憐這句話,他們不敢當著面說出來。
“這裡離富陽縣有多遠。”許箬荇冷不丁問道。
“能有多遠,不過十多里,這一頭不是官道,平日裡基本無人行走,我們也是抱著瞎貓逮著死耗子,才嘗試著往這裡找找看的。”劉喜又是跺腳又是嘆氣的,“人找到就好,找到就好,兩位還是先回到縣衙,替黃縣令解了圍。”說到這兒,他怯生生地對著許箬荇道,“許仵作,許家夫人,在縣衙裡暈了五六次,要不,您腿腳利索,先行一步,不然令堂怕是折損了身子骨。”
我聽得頭都大了,這訊息傳得真夠快的,連貝姨都以為她的寶貝兒子遭遇不測,鬧到縣衙去了。
許箬荇輕嘆口氣道:“青廷,你同他們慢行,我先回去安排下。”
“也好。”我實在不想回到富陽縣,先面對一大攤爛攤子,他肯先回去處理正合我意,“我們很快跟過來,你先安撫了貝姨和小莫,還有記得讓小莫傳信回去。”別真地把都城地官兵弄一堆回來,弄得人心惶惶的。
眼見著他地身影遠了,劉喜膽子也大起來了:“洪捕頭,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有事的。”
知道沒事,你剛見我們時,哭成那樣子,鼻涕到這會兒還沒擦乾淨呢。
“縣衙裡頭的兄弟都猜,你和許仵作會不會是……”他的話沒有機會說完了,因為司馬塗老大一個巴掌拍在他的頭頂,他抱著頭,只會得哎呦哎呦地呼痛。
其實,不用明說,我也曉得,你們打賭,我和許箬荇兩個是不是趁機私奔,不知道劉喜你在這一場賭局裡頭下了多少銀子。
“還不快點給洪捕頭賠不是。”司馬塗一手又高高舉起來。
劉喜向來不怕我,他們怕的都只是許箬荇一個人,衝著我嘻嘻笑道:“洪捕頭才不會為了這個怪罪我,是不是,洪捕頭。”
我回給他一個笑容:“劉喜啊,我在想,你這次下得賭注,應該是拿不回來了。”
他的五官立時抽搐到一起,看著真滑稽。
捕紅 第四卷 32:第四個人
一路上,我問了些最近富陽縣衙裡的事兒,劉喜喋喋不休的都是些芝麻綠豆,哪家的母雞走失了,哪家的小媳婦和相公拌嘴了,還有白枚大夫生了場大病。
“便是洪捕頭,你失蹤以後沒兩天,白大夫自己是全縣最好的大夫,許仵作也沒在家裡,他一倒下,再要找個好大夫來看看,還真不太容易呢。”
“後來,去找了誰來。”
“聽說是個遊方的大夫,還真是巧了,瞧見白府門口潑著的藥渣子,一口咬定他能醫治,被白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