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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管不著他,我只管著你就成。”
許箬荇收斂住笑意,想過來摸我的頭髮,看看掌心的汗,還是收了回去:“你在這裡等我,很快回來。”
目光落回到盒子上頭,這是一份嫁妝,一份姐姐特意訂製給妹妹的嫁妝。
花鶯歌看著我的時候,目光空空,她哪裡是在看我,她看的是自己的過去,那個乾淨清白的女子,執起精緻的裙角,一步一步走進汙穢的泥潭,直至沒頂。
花鶯歌已經永遠留在夢境中,不會得出來。
這般的結果,她沒有看到趙最後的歸宿,怕也是好的。
我沒有告訴他,裡面裝的究竟是何物,估計說出實情,許箬荇能連帶著盒子一同摔出去,虧我最開始還誤以為他是個好糊弄的,誰料到都是假象,他是用溫文爾雅的外表包裹著暴烈如火的壞脾氣,最近更是變得炮仗似的,一點即著,算起來。是我一次又一次招呼都不打的出走,把他原有地耐心與自信一點一點地打磨乾淨。
非常地乾淨。
有人輕輕叩兩下門。
我扯出笑容來,抬頭道:“哪能這麼快,你們兩個直接跳井裡頭算了。”
門口立著的人,腰身挺直。如同一竿鐵槍。面上的表情清清淡淡的,淡到我不自覺地想。我認識眼前這個人嗎,他是阿北。還是隋長思,他是清平王爺的貼身之士,還是六扇門總捕司地捕頭。
小莫高大俊朗愛說愛笑,小蘇貌似清冷內裡火熱。
而眼前這個人,叫人永遠都猜不透哪個才是真正地他。如果他迴轉身,走進人群,我會輕而易舉地忘記掉他的容貌,再見面時,可能他已經變成另一個人。
也對,只有最好地演員才能在清平王府那種舞臺上頭,盡情發揮演技。
換做是我,我只怕自己入戲太深,難以自拔。
他不開口。我更不曉得該如何開場白。我們原本就沒有說上過話,每次都是他在那裡做著手勢。而我半明白地猜測,於是,我想到那時候學的一個手勢,先用食指指向他,再伸出拇指晃一晃:你好嗎?
他笑起來,輕聲道:“我會說話。”聲音很低沉,吐字不算十分清楚,正如顧連山大人所言,太久沒有說話,需要段日子才可以慢慢恢復地,“不用麻煩比劃了。”他的視線在我臉上轉了一圈,“你的傷。”
“哦,脖子這裡,已經沒事了。”我微微抬起下巴來給他看清楚,“回來的路上,顧大人已經給我施藥包紮,回來又吃了兩回藥,很快會什麼都不再留下的。”
“對不起。”他說。
我被他地態度嚇到,向後退一大步,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我真的沒事,而且也不算疼,要不是你出手幫忙,我的命沒準都丟在那裡,我該對你說謝謝才是,怎麼你倒要過來和我賠不是呢。”
“那時,我任務在身,幾次未曾出手,委屈姑娘了。”
我頭大地看他,他是特意過來和我說這些的嗎,我真的沒有任何責怪他的意思,他隱姓埋名三年,怎麼能為了一顆小卒子的安危,輕易暴露出自己來。
對,在這一盤棋局裡頭,我最多算一個小小的卒。
他不知在想些什麼,一張臉慢慢地紅起來,眼睛也不再看我,到後來,連脖子都紅了,他究竟想起了什麼。
估摸著他的彆扭狀態,我明白了,他說地對不起不是說最後那場趙用利劍指著我脖子地危機,他所指的是,趙藉著兩人地酒意,差點把我那個,那個的時候,他怕也是知曉的,卻不能出手,眼睜睜地在外頭乾著急。
“隋大人清平王府裡面的事情,都當是過去,以後莫要再提。”我苦著一張臉,這算是他來安慰我,還是要我安慰他,趙那種貓戲耗子的神情,回想起來真不是什麼好記憶。
“不要。”
“啊?”
“不要叫我大人,在總捕司只有一位大人,我那兩個師弟,你怎麼稱呼。”
“小莫,小蘇。”可我沒那個膽子喊你小隋,總覺得你同他們是不同的。
“直接喊我隋。”他應該是看出我的窘迫,主動替我解了圍。
隋,倒是利落爽快的稱謂。
他來這裡見我,又是為了何事,我偷偷向著那邊看兩眼,表哥,他怕不是被小莫拖住,這麼久都不回來,還是特意留了空間讓我們說幾句話。
“洪姑娘。”
“喊我青廷吧,顧大人也這麼叫我。”
“青廷,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是顧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