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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一直帶著我在長樂宮伺候到外祖母就寢,母親和小舅這才雙雙往外走。
“嬌兒最近瘦的厲害,阿姐還在責怪她?”小舅最先開了口,我倒是沒想到,他會直接提出這事來。
母親笑了笑,“母女之間哪裡有什麼責怪不責怪的?嬌兒性子驕縱,她不與我置氣我便謝天謝地了。”
這是母親在敷衍小舅,每次母親那樣笑的時候,就說明她已經將那個人納入她的計劃之中了。
“阿姐,你變了!”
“沒有誰是一成不變的,小弟,是你自己太得母后得庇護了!”母親的聲音很輕,話卻很重。話裡話外,都透露出她對小舅的不滿。
小舅也不是沒臉沒皮的,母親不待見他,他也不願意再跟著。我本想與小舅說兩句話,卻被母親直接拉走。
“母親,你當真要害小舅?”好不容易回到了長門園,我一把甩開母親的手。
母親卻挑著眉看著我,“如果他沒有帶那個妖精來,我也許會放他一馬。但是他帶那個妖精來了,居心叵測!”
“母親,什麼妖精不妖精的?他有名字的,他叫楚服!而且,這個和楚服又有什麼關係了?”
我實在是搞不懂,他們之間會有什麼牽扯?
母親卻笑了笑,“阿嬌,母親再三告訴你。不要相信那些沒有能力的男人,他們是不會給你足夠安穩的生活的,他們只會讓你操碎了心,最後還會將你傷的千瘡百孔。”
“母親!”母親的話我越來越聽不明白了,“母親,阿嬌不懂什麼沒有能力的男人,也不懂什麼居心叵測。阿嬌只是求求你,放過小舅,好不好?”
我抓著母親的衣裳,我實在是怕了我這個母親。如果她不是我的母親,會不會有朝一日我也會成為她算計的一員?或者也會死在她的算計之中?
“嬌兒,你究竟還太小。什麼都不懂,你說如果有一天母親不在了。那你可該怎麼辦?”母親忽然一臉悲傷的望著我。
我也不敢再多做回答!
卻又聽見母親說,“你這個孩子,總是太單純,心眼不夠多。又沒有吃過虧上過當,唉,我該怎麼教你才好!”
‘叩、叩、叩“傳來的敲門聲,讓我和母親齊齊的望向門口。
“義母!”
“偃兒,有什麼事?”
“偃兒在門外聽到你們的談話,偃兒有一主意,說與義母與翁主。不知你們可願一聽?”
“進來說吧!”
“諾!”
我看著董偃一身白色雪花的進來,嘴角帶笑。“義母,翁主。你們畢竟才是嫡親的母女,這樣猜忌對峙,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可是二人又都有操心之事,憂心之人。偃出個主意,如果而為贊同便實施,若是不贊同,權當偃沒有說!”
“說來聽聽!”母親看來倒是有些期盼,但是我卻沒有什麼期待的。這個董偃,倒是深得我母親的心。我雖然說過不再與他敵對,但是要將他作為朋友相待,卻也不是那麼容易。
“首先,翁主希望義母放過樑王。其次,義母希望翁主莫再與楚服交往。既然如此,義母何不給翁主一個機會,若是翁主這次護了梁王,您便就此不再對梁王動手。若翁主這次護不了梁王,那麼翁主便得將自己的心思放到太子身上,再不可胡思亂想!”
“你說的機會,是什麼?”母親看來對這個提議很滿意,但是我卻直接聽出來這個提議中的不公平。
一旦我護不了小舅,小舅死了我也得放棄服兒。但是就算是我護了小舅,我也只能得到小舅不死這個條件。我與服兒依然沒有希望。
“讓翁主跟在梁王身邊,她可以任何時候都陪在梁王身邊。當然,除了就寢。如果翁主不放心,還可以將梁王請到長門園來。只要義母找不到機會,梁王安全回了梁國。那麼翁主就算是勝利了!”
我看見母親虛了虛眼睛,隨即又看向我。“你意下如何?”
我吞了口口水,其實,這已經是董偃能給我爭取到的最好的機會了。今天,他已經幫了我兩次了。
“阿嬌接受!”
“好,就這樣定了!以梁王進入他的府邸為限,若是他安全回府,我便不再計較。”母親走了,董偃跟在母親的身後。轉過身看了看我,
“這是你唯一的機會,記得我早上給你說的。”我點了點頭,董偃便跟在母親身後走了。我‘謝謝’二字,卡在嘴邊卻始終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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