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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派了眼線在大理寺辦案的衙門外盯梢,福王府自然也不例外——也都知道王家和陳珚的關係,因此一有了動靜,就立刻回來報給主子們知道。
王家現在閤家不在京裡,結合宋諺被捕的訊息,這大理寺把矛頭指向誰,是不問可知的事情。
福王驚得把手裡的杯子都落了地,陳珚一下就蹦起來了,二話不說便要往外奔去,倒是福王妃還有幾分鎮定,喝了一聲,“你先休去!”
又指示兩個侍女將他攔腰抱住,好歹攔了下來,“你此去,是要攔下大理寺的胥吏麼?”
這是在官家跟前掛了號的案子,即使陳珚今日是官家親生皇子,都沒有介入的餘地,更不說他妾身未明,說到底只是福王府的一個普通世子而已。貿然過去,除了丟臉以外沒有任何作用,哪怕陳珚今日是太子了,大理寺卿一道手令,照樣比他的話要管用許多倍——他代表的,是國家法度!
陳珚心裡也不是想不明白這一層道理,只是他和宋先生感情不錯,到底年紀也還不大,一時血湧上頭,只想趕去王家,為宋先生申冤,此時被母親一攔,也冷靜下來,只是終究想去看一看。“娘說得是,我不去了,我去了反倒不好——讓胡三叔去吧,有三叔在,他們對先生也能客氣一些。明日一早我就回宮,先生在詔獄裡過不得幾夜的。”
福王妃冷冷地看了兒子一眼,她有些恨鐵不成鋼,“你這孩子,看著和大人一般了,怎麼還這麼糊塗……非獨你不能去,胡教頭也不能去!”
陳珚心裡一個咯噔,他愕然地望了母親一眼,又看了看也是一樣吃驚的父親,想要問個究竟,但又覺得答案隱隱約約就在心頭,只是剛才太著急了沒有想到。
“宋寧叔是楚州知州,地方上的牧民大臣,就是大理寺卿,也沒有一言一語,就能讓胥吏遠赴千里前去捉拿的。”福王妃倒也沒讓他糊塗太久,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道,“安朗沒奉旨,做不出這樣的事!”
這一句話,就像是一個大錘子,一下下都錘在陳珚心上,就彷彿暮鼓晨鐘一般發人深省,陳珚心頭的一層窗戶紙,彷彿被人戳破了一般,無數的話語流了出來:“去楚州拿寧叔先生的人還沒回來,他就遣人去捉老師——老師從來也不和和尚道士往來,同宗親更是毫無瓜葛,安朗能構陷出什麼樣的證據?只能拿先生是寧叔先生兄長的由頭來說事。可先生是我的授業恩師,僅憑這點,他不可能差使動大理寺來捉拿先生……他肯定是奉了旨的!”
“為什麼是今日?為什麼是我剛出宮探親的這天來捉拿先生?官家這是不願我為先生說話啊……他這幾天不想見我!此事看似是安朗搞風搞雨,其實沒有官家的首肯和支援,他哪裡鬧騰得出這麼大的動靜?”
“可官家……官家為什麼要支援安朗呢?啊,我明白了,安朗此舉,意在排擠姜相公,爭奪南黨領袖的位置,南黨內部分裂,也是‘異論相攪’,這比扶持宋學要好的多了,畢竟官家還是想要南黨的變法幾策繼續實行,而南黨不論哪個派別得勢,都會繼續推行變法。官家……已經不需要宋學了!”
他只覺得一顆心直往無底深淵沉去,這輩子第一次有了腳軟的感覺,別說衝出門外了,現在連走路的氣力都未必有,緩緩攀著侍女的手,在圈椅上坐了下來,六神無主地看向母親,低聲道,“那……那難道,此事,咱們就此袖手旁觀不成?”
“國朝多少年沒殺大臣了。”福王妃要比兒子冷靜得多,她道,“這件事,不過是安朗借題發揮而已,真的冤死宋家兩先生,天下讀書人是不會服氣的。既然不會鬧出人命,你又何須如此擔心?此時不是你出頭的時候,既然官家特地挑了你出宮的時候方才動手,你也就孝順一些,別再過問此事了。”
陳珚也想到,此時鬧得若是太過,反而對宋家兩兄弟不利,他的頭才點了下去,心頭忽然猛地一動,不由脫口而出,大聲道,“那……三娘呢!難道就讓她一人孤零零住在王家?”
福王妃之前對宋竹讚不絕口,此時卻彷彿是漠不關心,冷冰冰地道,“宋家在東京城,自然有親朋好友,她依附誰不是依附?一個沒出門的小娘子,有什麼事也牽連不到她。和宋先生一樣,現在,她也輪不到你操心。”
她這話倒也在理,但陳珚卻絕不這樣看,他剛被安撫下來的情緒,又是一下彈到了半空中,無數個不祥的想法,彷彿螞蟻一般,忽然爬到他心頭蠕蠕而動:即使不說三娘現在心情如何,一人孤零零地在王家,又是多麼慌張,只說依附親朋好友,父母又哪裡知道?三娘美貌過人,便是學生中也有許多對她心懷不軌之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