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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呀,怎麼說,這件事也輪不到二十七哥來說合……到底說的是哪家,她又如何會知道的,是聽親長議論麼,還是先生看信的時候,她在一邊伺候……
心有所思,面上自然也顯露了出來,蕭禹張了張口,雖說是欲言又止,宋粵娘卻已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兩人互相看著,都知道彼此已經明白了眼下的局勢,蕭禹在心底嘆了口氣,卻是知道不能再和宋粵娘賭氣了,他道,“好!粵娘真是深藏不露,你要愚兄如何賠不是,說便是了。”
宋粵娘豎起一根手指,戳著自己的臉頰,歪著頭做沉吟狀,雖說是故作天真,但奈何她生得好,即使這般做作,也十分惹人憐愛,蕭禹看了,心中都想:哼,這人生得好看,真是佔便宜,就是惱她,看了她這樣子,也叫人惱恨不到十分。
“嗯,是請三十四哥爬樹給我摘個果子呢,還是請你作揖賠罪呢……要不然,跳到池子裡去遊兩圈?”宋粵娘一邊沉吟,一邊就說著這些來嚇唬他,蕭禹聽了,心裡也十分沉重:其實這些事本身說不上很過分,但之前也說了,宋學門人最重禮儀,除了作揖賠罪以外,餘下的事,最重要的意義還是讓他在師友跟前落下個輕浮好弄的評語。
蕭禹現在也不知該如何央求宋粵娘了,他都在想要不要學宋竹一樣賣可愛——對於自己的這幅皮相,他還是有點信心的,就只是不知道,對孃親呀、聖人呀有用的這一招,是否能讓宋粵娘心軟了……
罷了!大不了就多作幾個揖罷!還是別冒險為好,不然,豈不是要落下一輩子的話柄?他痛下決心,正要服軟時,宋粵孃的語調忽然又轉冷了,“如我是三十四哥的性子,現在啊,只怕就是要你把這些事都做遍了,再告訴你——”
蕭禹暗叫不妙,忙端出最討喜的笑容,求饒道,“小師姐——”
“可我宋三娘可不是長舌之輩,不像是有些人,知道了些什麼小事,就迫不及待要來說嘴,不該說的話呀,我是一句都不會說。”宋粵娘不由分說地打斷了他,下巴還是抬得高高的,“可惜麼,我畢竟性子好,容易被人欺負,只好現在就和三十四哥說明白——”
蕭禹鬆了一口氣,心中還有些自愧:原來,自己終究是誤會了宋粵娘,雖說剛才短短一句話,村了自己豈止三四次?但她畢竟是個淑女,終究學不會捉狹。日後,倒是要設法賠罪修好……
宋粵孃的唇角,不知何時忽然溢位了一絲微笑,這抹笑完全是發自真心,燦爛非凡,整張臉都被點亮,一下就把之前的幾個笑容都比出假意來了,在蕭禹的期盼中,她拉長了聲音,慢慢地道,“只好現在就和三十四哥說清楚——是,我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訴你!”
話音剛落,她忽然又對他吐舌慫鼻、伸手拉眼,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蕭禹這才知道,原來她到現在都沒氣消,方才只是勉強忍耐——如今達到目的,宋粵娘小臉頓時又是通紅,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爽快得,沒等他說話,她又像個發怒的小動物一般,握著拳頭衝他低喊道,“還有,以後你——不許叫我粵娘,不許叫我粵娘!不!許!叫!我!粵!娘!”
說完了,也不等蕭禹回話,便是趾高氣昂地哼了一聲,大辮子一甩,一轉身以勝利者的姿態悠然去得遠了……
蕭禹僵在當地,幾乎回不過神來——他雖然少年好弄,但少小在富貴中長大,又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他戲弄人是有,可萬萬沒被人這樣徹底地戲弄過,如今進了書院,友朋也都是穩重大方之輩,何曾想過今日會在山林間被這宋粵娘耍得徹底入了圈套,情緒起起伏伏到了最後又落得個一場空……最後更是被嫌棄到了家,連個逗趣的小名兒人家都不屑讓他叫,足足是連喊了三遍……
你不讓我喊,我就偏喊給你聽!蕭禹的雙手也握起了拳頭,他有心想要衝著宋粵孃的背影大喊幾聲‘粵娘!’,但殘餘的一絲理智又提醒了他:這畢竟是在書院裡,放聲大喊已經是不該,喊的還是先生親女,小師姐的小名兒——萬萬不該四處傳揚的小名兒,這若是被人聽見了,他不得被先生送回蕭家麼?——可若是聲量不大,宋粵娘早走得遠了,也聽不見麼……
猶豫間,宋三孃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山道之中,蕭禹瞪著空蕩蕩的小徑,過了許久,才使勁哼了一聲,轉身踏著過分用力的步子,回自個兒的下處去了。
附註:本文設定仿宋代,皇帝一般被稱為官家,皇后稱為聖人。
12偏愛
蕭禹生氣,宋竹又何嘗不氣?
她雖然不是綺羅叢里長大的,從小也常受親長的教育乃至訓斥,可說實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