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搏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擺了擺手,“隨便聊聊而已,這麼當真做什麼?喝茶、喝茶吧。”
竟無一語叮囑,令蕭禹不要將此談話外洩。
蕭禹卻無宋先生這般灑脫,他一邊喝茶,一邊已在思忖著宋學如今所處的局勢,更是已經忍不住為書院的未來擔憂。宋先生連說了幾句話,他都沒能接上話頭,正是恍恍惚惚時,耳邊忽然聽宋粵娘笑道,“其實,就是和北黨鬧崩了,對咱們書院,我看也沒什麼大影響。”
此等天真的言論,倒是把蕭禹逗笑了,他沉鬱的心情,也隨之一輕,正待好生逗弄宋粵娘一番時,宋粵娘已經接著說道,“我就不信,全天下的人都想著什麼黨爭,沒考過科舉的人,就是想這個,又有什麼用?”
是啊!蕭禹猛然一怔:自己怎麼就把這個給忘了?解試、省試都是糊名應考,到了殿試,歷來也很少黜落考生。所以只要能進入殿試,進士出身就有九成到手——即使想在解試、省試中黜落宋學士子,卻也沒那麼簡單,考試論點必須應用官學,這是不成文的規矩,而如今南學北學,如今都還不是官學,想要從試卷中分別出師承門派,幾乎難於登天!
別看在宜陽書院甚至是宋先生口中,考進士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彷彿不考個好名次,那都沒臉見爹孃。實際上全天下有多少讀書人,又有多少進士?屢考不中那才是常態,只要宜陽書院把遠較別家書院為高的中榜人數維持下去,那麼任哪一黨也都無法遏制其崛起的勢頭,成為天下第一書院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更說那什麼一點,十幾年以後,如今朝中的宋學門人都做到高位,而北黨耆宿卻將逐一凋零,那時候的北方會是誰的天下,還不好說呢。雖說君子不黨,但宋學門人互幫互助,不黨而黨,卻又有誰能說什麼?
心中雖是浮想聯翩,但蕭禹面上卻絲毫不露,他半是讚賞、半是驚異地盯著宋粵娘看,一時也忘了宋先生在旁,脫口而出道,“沒想到粵娘妹妹蕙質蘭心,其實是深藏不露的絕世天才呀?”
他和宋竹玩笑慣了,話說出口,才知不對,忙又忐忑地看了看宋先生,唯恐宋先生被他言語觸怒,降低了對他的評價。
宋先生只是微笑。——蕭禹雖然見慣人精,更擅長眉眼官司,可在這一張笑臉上,卻是沒發掘到任何有價值的資訊。
#
今日因緣際會一番談話,既是解決了蕭禹心中的好幾個疑惑,卻又為他增添了更多心事。眼看天色垂暮,他也急於回去屋裡整理自己的思緒,便起身拱手告辭,宋先生看看天色,也起身道,“是該回家吃飯了,三娘,我去喚你哥哥們,你先上車,咱們在門口會合。”
在蕭禹心裡,宋先生此時直如天人一般,聽到他親身去要叫子侄回家吃飯,儘管也知道這是常事,但仍然大有愕然之感,只是不便流露出來。宋粵娘倒沒什麼感覺,乖乖應了一聲,便取出蓋頭戴上。蕭禹看了她一眼,百忙中忽然又想道:“是了,先生怕也看出來三娘對自己容貌有所忌諱,不然亦不會親身去叫,多數就差使粵娘了。”
他對於宋先生的觀察入微、體貼慈愛,更是多了一層崇拜,當下朗聲道,“我去喚人便好了,又何須勞動先生?”
宋先生撫了撫蕭禹肩膀,笑道,“於公,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勞,於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說著灑然一笑,便拐上岔路,往書樓方向去喚人了。
蕭禹心中有事,急於回屋,也顧不得和宋粵娘多說什麼,只衝她含糊點了點頭就要走,不料宋粵娘反而低聲道,“三十四哥,你且留步,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她也不矯情廢話,痛快便把事說了,蕭禹聽了,不覺倒是又把萬千心事都放到一邊,笑道,“這有何難?這樣吧,三日以後,你把你二姐帶到這兒來,我這裡……”
兩人嘀咕了一陣,已經定下計策,宋粵孃的雙眼笑成了月牙兒,她甜甜地道,“謝過三十四哥費心了。”
蕭禹被她這毫無機心的一笑,真的把煩惱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他忍不住問,“我這麼費心了,你怎麼謝我?”
宋粵娘登時又有些警戒,雙眼骨溜溜直轉,就差沒伸手捂頭了,“三十四哥要我怎樣謝你?”
蕭禹強忍著笑,衝她揮了揮拳頭,見宋粵娘嚇得退了一步,繃得更是辛苦,“記賬三個,如何?”
宋粵娘嘆了口氣,居然垂頭喪氣地道,“三個就三個。”
蕭禹終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轉過身去,不覺又是意氣風發,快活地踩著夕陽,往舍房走去。
37探病
隨著天氣轉冷;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