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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傳來兩聲乾咳,接著有人用含糊的嗓音在唱;
“初一十五廟門開,牛頭哪!馬臉,兩呀兩邊排,咳咳!兩呀兩邊排……”
人影出現;是個棒著酒湖蘆的中年酸漢,土村夫打扮,醉眼朦朧,腳下踉蹌,看光
景,已有八九分酒意了,一步一顛地迎面而來。
後面跟上來一個小後生,一手架住醉漢的右胳膊,叫道:“二叔,不能再喝了,再
喝……”
“小於無禮,你敢犯上胡說八道?你……你這小猴子替……替我滾回去。”醉漢含
糊地叫。
“二叔,再喝便得躺下啦!”
“人生難……難得幾……幾回醉,醉了且……且不甚好?呃……好,好酒……”
說完;搖搖晃晃站住,咕嚕嚕喝了十餘口酒,方怪笑著往下說:“小猴子,我……
沒醉,瞧,二叔的……的心是明白的,呃!我……”
“蓬”一聲響,醉漢倒下了,身形翻轉哈哈狂笑,將酒葫蘆高高舉起,酒嘩啦啦向
下流。突然,像是中風,‘譁了一聲,手向下落,腦袋一歪,失去知覺。”
小猴子奔近,扶起醉漢的頭大叫道:“二叔!二叔!哎呀……”
方士廷已接近至五六丈外了。
小猴子突然放手。撤退便向村口跑,狂叫;“救命!二叔沒氣了,沒有氣了,死了……”
方士廷聞聲一怔,急步走近,只嗅到酒香撲鼻。他蹲下伸手一們醉漢的鼻息,向奔
出的小猴子叫:“快回來,不要緊,他沒死……嗯!怎麼頭,這是……”
話未完,醉漢一指頭點在他的七坎要害上,接著一拳橫飛“噗”一聲正中他的耳門;
“嗯……”他大叫,驀爾昏厥,摔倒在地。
醉漢一躍而起,一聲狂笑,抓起他,在他的胸腹連攻五拳,手一鬆,他飛躍丈外。
醉漢奔上再次將他抓起,驗看他是否已昏,然後仰天狂笑,笑完說:“饒你方士廷
奸似鬼狠如虎,也少不了著了我醉裡乾坤郝武的道兒,哈哈!小輩,有你快活的了,哈
哈哈哈……走!”
說走便走,將方士廷扛上肩,向站在遠處的小猴子叫道:“小猴子,不要麻煩裡面
的人了,迷香加上點穴術偷襲,易如反掌手到擒來。請代為致意,我先走了。”
離開了大路,進入北面松林,再向東越林遠出兩裡外,前面出現了兩座村屋。
屋前的樹後閃出一名中年輕裝佩劍大漢,老遠便大聲問:“郝老二,那是誰?”
“方士廷,手到擒來。”郝武高聲答,喜氣揚揚地腳下一緊。
中年人意似不信地追問:“甚麼?你真的把他弄翻了?”
“如假包換,真是他。”
“哦!謝天謝地。”中年入興奮地叫。
屋內鑽出六名老少,歡呼著急急奔來。第一名花甲老迫不及待地抓起方士廷的髮髻
向上提,打量片刻欣然大叫道:“是他,果真是他,妙極了,快帶他進去。”
郝武興匆匆奔入堂屋,將人向地下一丟,得意萬分地說:“碰上這種不知天高地厚,
狂傲無知有勇無謀的人,以智取保證馬到成功。”
“咦!死了不成?”一名大漢叫。
“制了七坎穴,中了迷香,我再在他胸腹要害來上五記重拳,死不了,但廢定也。”
郝武得意洋洋地說。
花甲老人一面搜查方士廷的身軀,找不出任何兵刃暗器,隨身只帶了兩錠黃金,一
張旅行各地必帶的路引;路引發自成都府,去處是浙江杭州,姓名確是方士廷之外,身
無長物,連洞簫也不在身上。
另一名花甲老人上前探脈息,試呼吸,欣然道:“看不出醉裡乾坤郝老弟,居然會
這麼一手哩:“
醉裡乾坤郝武哈哈大笑.道:“咱們白道人物不屑用下五門的詭計,因此處處受牽
制縛手縛腳。在下把心一橫,弄來了迷香改變作風,便無在而不利。”
一名青年人哼了一聲,苦笑道:“如果咱們白道人也便用不光明的手段,那又何必
有黑白之分?在下不敢苟同郝兄的所為。”
醉裡乾坤醉眼一翻,冷笑道:“秦老弟,那你昨晚就該到客棧去找他,面對面真刀
實槍生死一決,何必跟著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