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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最為繁榮。由於以水為濱,因此城
根已近水際,只有碼頭而無街市,店棧皆設在城內。
水西碼頭反而比瀟湘鎮規模小,正如東安縣一樣,該縣的市況,反而不如東廿裡的白牙
區繁榮。
方大郎在西大街通向輝山的斜街落店,店名悅來客棧,是一座小型的客店,城中有三座
山。萬石山是名勝,山上的亭有柳宗元的記,有歐陽修的詩,是遊客必登之所。城東是高
山,又叫東山,是住宅區。西是輝山,住的全都是破落戶和苦哈哈。
店雖小,格局俱全,外進是大統間,兩院是上房,後進是四座單院式的獨院。
他身上只有十餘兩碎銀,只能住大統間。弄到一張床位,包裹往床頭一放,銀錢雜物自
理,不然便得交櫃。他的包裹不值錢,隨便一放自去天井中吸水井旁洗漱。
天色尚早,落店的人不多,他取了衣巾洗漱用品,大踏步到了天井旁。
一名褐衣人正搖搖晃晃走向水井旁,看背影像是一箇中等身材的中年人,腳下虛浮,情
形不大對。
這一帶的水井水量足,底部是沙石不致渾濁,用石砌了五尺見方的井欄,欄下尺餘是清
澈的井水。永州附近的山石土多,居民的使用器物有不少是石制的,建屋少不了石,甚至街
道也是五尺長兩尺寬的的大石所鋪設。天井皆是石板砌成,萬一滑到,可能把腦袋砸破。
中年人跌跌撞撞到了水井旁,伸手取井欄上擱著的木製水勺,手在發抖,上伸前傾伸勺
舀水。
“這人有病!”他自語。
“撲通!”中年人栽下井去了。
不遠處角門旁有兩名客人在聊天,其中衣人大叫道:“店家快來,有人跌下井去了。”
他急衝而至,丟下洗漱物,俯身伸手抓住了那人的背領往上提。井深僅六尺,如不是病
人,淹不死失足的客人。
中年人已喝夠了水,仍在半昏迷中掙扎著叫:“水!我要水,我要……水……”
兩名店夥和數名客人奔近,方大郎將人放下,向緊張的店夥說:“這人渾身火熱,病得
不輕,快通知他的家屬找郎中治理,不然麻煩得緊。”
店夥推開雙手,無可奈何地說:“客官,這人是三天前獨自已人落店的,第二天就病倒
了,哪有親人照顧?”
“他沒有朋友?”
“敝處一向太平,落店不必驗路引,我們連他姓什麼都不知道呢。”店夥無可奈何地說。
“那你們就該找郎中替他診治。”他正色說。
“是啊,西街的唐郎中已替他留下兩服藥,還是小的負責照料他吃。”
“快將人抬回住處,在下替他診治,快!”
兩名店夥將人抬走。中年人的床位恰好與他同房,中間只隔了四張床位。店夥替病人換
了衣褲,他一面診治,一面向店夥說:“請將他的兩包藥拿來給我看。”
“已經熬給他吃了。”
“藥渣還在不在?最好把單方拿來。”
“沒留下單方,藥渣還在。”店夥一面說一面都了。不久,帶來了藥罐。
方大郎出房將藥渣倒在床上,檢視良久,搖頭說:“店家,你們定是已先交代郎中,不
願多出診金。”
“這……這位客人三天來,連房錢都沒給,行囊中只有六七串錢,那來的餘銀付診金?
小店也負擔不起。”
“哼!人死了貴店還得打官司呢。”他悻悻地說,回身入房又道:“快取筆硯來,在下
開張單方。”
他將二兩銀子連單方交給店夥去檢藥,先給病人服下一些藥散,不住以冷水浸巾替病人
拭身與覆額,許久,病人安靜下來。
等藥汁送到,病人服下了藥,片刻方神智清醒,已得掌燈時分了。
同房共有六名旅客,彼此皆能衷誠相助,幫助他換小取物,毫無怨言。直等到病人完全
安靜廠來,大家方鬆了一口氣。
病人的熱度徐徐消退,清秀的臉蛋上仍然發紅,乾裂的嘴唇不再流血。看年紀,這人約
在廿十上下,五官端正,一表人才,不像是個低三下四的人。
方大郎至外廳進食,回房時病人已經完全清醒。他到了床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