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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閃過一道異sè,雙目盯在白夜身上,聲音冰冷的問道:“你知道我?”
手持枝椏的準提道人雙目幽深,卻遍觀世間一切,展顏笑道:“呵道友竟然識得我二人,這倒是稀奇”
白夜答道:“兩位前輩皆是大能之士,受洪荒敬仰,我身為修士,怎會不知?”
“受洪荒敬仰?這卻是不敢當啊……貧道記起來了,你是那個小子”準提道人笑眯眯的看著白夜,雖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但卻並無絲毫恍然大悟的神情:“當初在元興山上,你可是膽子不小”
白夜一聽,知道這位未來聖人果然記得元興山上曾經發生的事情,當即便深深一躬,正式拜謝:“此前晚輩不知天高地厚,大放狂言,險些遭受大禍。幸虧前輩搭救,否則只怕xìng命難保。此恩甚重,晚輩銘記在心,多謝前輩”
準提擺了擺手,笑道:“這算不得什麼。當時並非我一人出手,我那師兄,還有三清三位道兄也一同加入,我不過是眾人之一罷了。況且你所說之語乃是正理,也算不得狂言,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白夜聽聞,知道確如自己猜測的一般,這些未來的聖人至尊確實對妖皇帝俊有了一些看法,否則不會這時候還特意交代一句自己所說不錯——這不是鼓勵自己這樣想下去嗎白夜正在細想,準提已經轉身對面有訝sè的阿修羅說道:“此人乃是人族一位修士,頗有機緣,先前和貧道以及幾位道兄有些糾葛。又與鎮元子道友交好,算得上是福緣深厚了”
阿修羅聞言,眼中異芒愈發明亮,只是盯住白夜,一言不發。
準提見狀,也不再與他說話,而是繼續打量白夜。
“你如今本心通透,道路明晰,境界非是普通修士可比,又有功德傍身……咦?怎的連尊位也有了?”
開始之時,準提道人尚且話語緩緩,神情從容,但當他發現白夜已有尊位在身的時候,立即大驚失sè,大聲喝問阿修羅聞聽此言,先是不可置信,而後亦是驚訝滿面,雙目如同利劍一般,死死鎖在了白夜身上要知道,尊位乃是洪荒至尊位格,是洪荒天地的認可本心通透雖然難得,但和尊位比起來亦是不值一提洪荒之中,大羅金仙那麼多,又有幾個能擁有尊位的?
太乙金仙明悟本心,明道修行;大羅金仙心無阻礙,悟道追尋……當大羅境界的悟道完成,修為足夠,功德滿身之時,洪荒天地才會降下尊位可眼下,白夜竟然在明悟本心的同時拿到了尊位,當真是將準提這等未來聖人也給嚇了一跳雖說他知道剛才白夜引發的異動,但也只知白夜發下震動洪荒的大誓,哪裡會料到有這種收穫?
白夜心知不解釋清楚,這兩位定然不會罷休,便乾脆直接說明:“兩位前輩有所不知,我這尊位乃是因我大誓而出,與我身份種族息息相關。非是我不能勝任非是他人可以覬覦”
準提凝視白夜良久,終於慨然長嘆一聲,神情複雜,雙目悠悠。
“果然是各人有各人緣法……當初我與師兄獲得尊位,乃是何等付出,不想你竟然如此得到……哎”
阿修羅臉上那冰冷氣息也消去不少,充斥全身的殺氣似是隱藏起來,聞言也是一聲低嘆。
其實洪荒之上的尊位,像白夜這種先賜後證的還有不少。遠的不說,就說人族三皇,便是此種型別。‘天皇’‘地皇’‘人皇’這三尊位皆是先降於伏羲、神農及軒轅之身,而後待到他們功德圓滿,便直接證道,掌控尊位。
但是現在是巫妖之戰,這種尊位的獲取方式尚且未出現過。又回想起他們自己尊位的來歷,自然令準提道人和阿修羅感慨萬分“前輩,您與——”
“莫要叫我前輩了,我當不起”準提道人擺擺手,神情已然回覆,輕笑道:“你已是尊位傍身,身份不同尋常,與我平輩論交即可”
“這怎麼使得?”白夜十分驚訝,他是真沒想到尊位竟然還有這樣的用途,“晚輩不過是剛剛有一個尊位,自身之能不及前輩萬一,離證道更是尚有無量距離,怎可如此?”
準提不以為意:“照你這般說法,我也未曾證得我之尊位,你我為何不可平輩論交?”
“前輩是有大宏願之人,自是我等修士楷模”白夜神情嚴肅,鄭重說道:“晚輩此舉乃是出自真心,前輩明鑑”
準提聞言一怔,手中枝椏上劃過一道璀璨光華,目光陡然如電刺入白夜目中。白夜一動不動,只是肅目而對。
過上片刻,準提終於展顏笑道:“也罷,我便生受了”
白夜點頭。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