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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給他後再折抵價錢。”
趙喜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倒是翠兒在旁邊嘟囔了一句:“家中就這麼大的地方,大少爺買那許多人來,該住在哪兒?況且三十人吃喝,我一個人可照顧不過來!”
“翠兒姐說得是,若是人帶來了,家中是顯小,不過此事我也有思量……孃親,明日請外公過來,託他出面買上一處莊院,是不是良田都無所謂,只要偏僻些的,越大越好。”
此時宋人風俗,家中有錢便購田置產,無論官商,皆是如此。兩浙之地地狹人稠,又多富商,想在交通便利之地購得莊院,不出高價絕無可能。不過趙與莒制雪糖成本極低,他買來普通紅糖不過一斤一百六十文,賣出雪糧卻是一斤一緡五百文,雖然每斤紅糖只能製出十二三兩的雪糖(注5),獲利也有八倍以上,因此,對於花錢去購田置產,全氏是打心裡支援的。雖然有些奇怪為何趙與莒要偏僻處的,但想到家中暴富,免不了引起同宗子弟覦覷,搬到偏僻之處,正好讓兩個孩兒靜心讀書,便也同意了。
“三十人個孩童,需得二十個男孩,十個蘿莉……女孩。”見母親同意了,趙與莒又若無其事地補充道。
注5:作者猜的,有誤請指出來。( )
三、規劃(上)
山陰縣之所以得名,是因為它位於會稽山之北(注1),它夾於錢塘江與會稽山之間,一邊水網稠密,一邊山巒連綿。兩種不同的地貌完美地交集於此,再配上江南煙雨之色,正是一幅絕佳的潑墨山水。行人徜徉於其中,難免會有人在畫裡畫在人前的感慨。
騎在驢之上的趙與莒便被眼前這景緻所陶醉了。
因為有幾絲早春細雨的緣故,他穿著蓑衣,頭上還戴著頂斗笠,這情形讓他想起前人的詞: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須歸。
那位寫下這般名句的煙波釣徒張志和,似乎也是這兩浙人呢(注2),難怪寫得出如此景緻。
“大少爺當心,要過橋了,天雨橋滑。”為他牽驢的趙勇殷勤地說道:“要不大少爺下來我抱著過去?”
趙與莒翻了他一眼,倒不是對這忠僕有什麼意見,只是不滿他將自己當作小孩看待。但旋即又啞然失笑,如今的自己,可不就是一個小孩子麼。
他的神思不禁恍惚,回顧這半年來自己的經歷,只覺有若夢幻一般。
前世——或者說後世的自己,生的一點一滴小事,從幼時起蒙學“阿播吃的”,到研究生時論文被抽中盲審(注3),再到工作崗位時在平庸中消磨了壯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卻又不想回憶起。因為每一次回憶,都會讓他產生“夢裡不知身是客”的悲傷,那種浸透在骨子裡的孤獨感,比什麼都讓他害怕。
陳子昂在登幽州臺歌中說:“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是穿越者,才會出如此震撼的吶喊?
“叭!”
趙與莒正胡思亂想之間,驢蹄在幾根碗口粗細的圓木紮成的橋上趔趄了一下,如果不是趙勇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肯定要掉到橋下小河中去了。
此時已是二月初八,然而天氣還有一絲涼意,以他的體質,落入水中即使沒有大病,恐怕也要傷風感冒。
“大少爺,小心,小心!”趙勇有些氣憤地說道,這位大少爺總是心不在焉,雖然下凡人間的謫仙總是有些與眾不同之處,可也不能這般讓人提心吊膽啊,若是回去給翠兒知道了,自己免不了又要被臭罵一頓,而給老爹曉得了,更是少不了一頓好打。
趙勇的嘮叨,趙與莒充耳不聞,他的思緒又飄到自己書房中的那些寫滿了字跡的紙上了。
在覺自己加入穿越者的大軍之後,他沒有慌亂多久——另一個時空中的他,原本就是一個冷靜而有條理的人,因此很快他就開始規劃起來。
對於自己如今的身份,他並不陌生,因為這位趙與莒是有宋一朝最後一位也是唯一一位來自於民間的天子,諡號為理宗。如果歷史沒有因為他的到來而產生蝴蝶效應,那麼過十三年,在他二十歲的時候,他將被迎立為皇帝,在他統治的前十年,權臣史彌遠將把持朝政,中間二十年,他振作過一段時間,並與蒙古人聯合滅了金國,最後十年,則由奸相賈似道操縱國政。在他死後十二年,蒙古人滅宋,他的屍體被一個叫楊璉真伽的西藏喇嘛刨出來,倒掛在樹上以濾出保護屍體的水銀,顱骨更是被製成骷髏碗。
想起自己知道“未來”,趙與莒便輾轉反側,難以安眠。
他個人的命運與這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