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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故,畢竟糖不是鹽,每日都非吃不可的東西;二來是因為他們大量購入紅糖,致使紅糖價格漸漸上漲。
好在石抹廣彥開通的金國銷售渠道,仍然讓趙與莒每日可以收到三百貫左右的利潤。這筆錢已經相當多了,仁宗時一位宰相、樞密的月俸也不過三百貫而已,雖然歷經一百餘年,又內有王安石、呂惠卿、蔡京等人折騰,外有金國擄掠,物價騰貴,銅錢已經漸漸變得不那麼值錢了,但三百貫也依舊是許多窮困人家難以想象的鉅額財富。
有這筆錢做底子,趙與莒覺得自己的規劃終於可以開始。
“果然是好地方,與莒,這麼大的地方,便是買來的人口到了,也嫌空蕩,何不多僱幾戶家人?”全氏心滿意足地看著莊院各處,搬進來之後她就忙著在一間屋子一間屋子探視,她這一輩子也未住過如此大的莊院,現在傳給後世子孫的家業已經有了,只要見到與莒與芮兄弟倆娶妻生子,她便覺得此生無憾了。
“一切憑母親作主便是。”在這點小事上,趙與莒還是尊重母親的意見的。
“這莊院倒不是十分破舊,那些孤兒來了,你待如何安置?”這個早慧的兒子買孤兒,定然有其深意,此前全氏總以為是那神仙呂祖的吩咐,故此不曾細問,現在終於忍耐不住了。
“孩兒有意將最後一進院子隔開,一半住男孩,另一半住蘿莉……女孩。”趙與莒知道這事情要由母親出面去辦,因此也不藏掖,照直說道:“母親與芮弟住第二進,第三進給孩兒要著有用,過些時日在第四進外再圍個院子。至於母親僱來的家人,就安置在第一進廂房裡。母親看如此可好?”
全氏是個沒什麼主意的,哪有不允之理。
第二日趙喜便領著小翠去紹興府買家人,此時大宋承平已久,又沒甚麼饑饉,好的奴僕少部分是人伢子拐騙而來的,或者是自小收養準備販賣的丫環小廝,主要的來源則是犯官囚徒家的子女和家生子。趙喜瞧中了幾個身體強健的漢子,原本是犯官家生子,而小翠則挑了四個粗使的丫環。至於那些婆子媳婦什麼的,趙與莒早有交待,那些人往往在原先的主家裡養成了許多不好的習慣,故此一個都不要。
這些奴僕初到鬱樟山莊時,見著這一家子母寡兒幼,難免有些輕視,但不到兩日,便被趙與莒一通手段使了出來,鎮得服服帖帖的。
四個粗使丫環姿色都是一般,買她們的時候小翠留了心眼,沒有買漂亮的狐媚子。因此趙與莒對她們沒有多少調教的興趣,打給小翠,專做家中的縫補洗涮的活兒。那幾個身體強健的漢子則被趙勇帶著墾地開荒,這些活計他們原本就做慣了的,趙家又不少他們衣食,因此做得也格外賣力。
有了壯勞力,鬱樟山莊左近的變化就大了,先是將山坡下一處較平穩的地方平整出來,趙與莒又命趙喜去僱來築屋的人(注1),在那裡築起一排土屋。本來春季並非築屋的好時間,但建土屋只是安置莊丁的權宜之計,丫環可以隨著主家住在大屋子裡,這些健壯男丁則不成。
築屋的同時,趙勇與領著這些健壯男丁在溪流上挖堰築壩,對於趙與莒的這個命令,趙喜也是不解,但現在他已經習慣了不去詢問原因了。
嘉定四年五月初七,端陽節剛過,水壩尚未築成,石抹廣彥已經將趙與莒要的孩童送了過來,出面接收的依然是趙喜。這批孩童是石抹廣彥在京東東、西二路(注2)買來再經大運河轉送至江南,雖然大金、大宋之間商貿不易,可石抹家經營多年,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因此運些孩童至紹興府,並未引起什麼懷疑。
很不幸的是,這批孩童畢竟年幼,又營養不良,兼之北人南來水土不服的緣故,一路上病死了五個。石抹廣彥對此早有準備,特意多買了十人,因此被趙喜接至鬱樟山莊的倒比趙與莒要的三十個還多了五個。
一共是二十一個男孩,十四個女孩,大的約是十二歲,小的只有九歲。站在臺階之上看著這些驚恐不安的孩童,趙與莒心中浮起一絲同情。但是,他很快就將這同情抹去,同情對這些孩童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任歷史照他所知的展下去,這三十五個孩童即使不貧病而死,恐怕也會在二十餘年後蒙古人的大舉入侵中喪命。
那是一種文明屈服於野蠻、人性敗於獸性的浩劫,再沒有哪一場戰爭,能如同蒙古人的入侵一般給人類社會的展帶來如此巨大的改變。冥冥中似乎有一隻手,嫉妒東方炎黃子孫的聰明才智,憎恨泱泱中華的文明,一而再再而三地釋放出兇獸般的蠻族,給華夏製造災難,打斷這些黑眼黃膚的人自我展的程序,而將主宰地球命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