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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痕跡上,狠狠咬了下去。田籮吃疼,卻叫不出,只能也用力咬上捂著她的手指,直咬到眼淚不聽使喚地順著那隻被她咬著的手指滑下,背上的痛處才逐漸消失。可眼淚卻停不住了,捂著她的手早已經放鬆了力道,只是她一直咬著,不肯鬆開,把哭聲都捂緊了,只從指縫中,發出如受傷小獸般的淺淺的“嗚嗚”聲。壓在她身上的重量輕了許多,有綿密的吻落下來,細細碎碎的落在頸上肩上。另一隻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長髮,安慰般輕柔。田籮一直沒有掙扎,等哭得夠了,才動了動,勉強轉過身,用力一把推開了莫小白。嬌軀半依,美目含淚,雙頰緋紅,卻瞪大了眼怒視著眼前昔日的冤家。
莫小白當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田籮的眼淚,但他印象中所留下的田籮,是20歲,常常穿著襯衫短裙踩著帆布鞋,一臉爛漫光華的田籮,而不是眼前這個25歲,柔媚入骨,美目含嗔帶怒的迷人尤物。因此莫小白怒了,動了心,卻帶了怒。他踏前一步,俯下身,一把撩起田籮的一縷長髮,握在手裡,逼近了她:“籮籮,是誰,把你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田籮幾乎用盡了全力才抑制住到了唇邊的尖叫。她努力地深呼吸,再深呼吸。不斷地喘著不規則的氣息,直到覺得已經滿溢得幾乎潰堤的委屈被生生壓回了胸口,直到已經泛紅的眼眶不再有霧,才掙扎著仰起小臉面對眼前逼著她一副興師問罪之姿的莫小白。她努力調整自己的語調,儘可能的想消除其中的尖銳;“莫小白,你有什麼資格問?你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對我?我們分手了!我們早已經分手了!”是的,分手了。他非常決然地拋下了她,無論她再怎麼哭,再怎麼求,他都沒有回頭。不管她再如何傷心,他都再沒心軟。就這麼欣欣然的,彷彿她是無足輕重的路人甲般,把她扔在那個寒冷的國度,自己到了別的國家。她難過了好久好久好久,久到差點以為地球會毀滅,他也沒有回來。於是,她終於明白,他是不會再回來了。可如今……現在……
聲音控制不住地高亢,她想盡可能把事情粉飾得彷彿過往雲煙,彷彿她早已經忘懷,甚至從沒有記得。可惜,難,在受過那樣的煎熬與心疼之後,真的很難。她看到逼近她的人瞬間煞白的臉色,以及立刻皺起的眉頭。然後,便是壓抑著的,離她越來越近的唇。
莫小白的吻,以及她擋到唇邊的手,幾乎是同時落下。就那麼一毫米的距離,眼看就要碰到她的唇,卻還是重重的吻上了她的手心。她反手擋著唇,硬生生地隔開了那個彷彿帶著熾烈氣息的吻,用幾乎是輕軟的語氣:“莫小白,想都別想,你憑什麼可以吻我?”她早已經不是5年前的那個田籮了,絕不會看不出他的企圖,也再不會因為他的吻而覺得無法抗拒的心跳。
原本固定著她的手臂一緊,掐得她的肩膀生痛,莫小白的眸子裡翻騰著怒火,一寸一寸地移開她的手心,用幾近壓抑的語氣:“田籮,夠了!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讓我生氣。”
她卻突然笑了,“你為什麼回來?”她說,不是疑問句,是指責。
聽得這話,莫小白呼吸一窒,臉色從憤怒到僵硬。他就站在她的對面,與她不過咫尺,此時卻突然感覺她離自己很遠……為什麼回來?彷彿一副他本就不應該,也不需要回來的樣子。彷彿他早就不存在於她的世界一般。為什麼回來?她的世界裡沒有他了。他逐漸放鬆了手上的力道,甚至退開了一步,給了她小小的自由空間。盯著她的眼神卻越來越深,越來越緊。空氣變得沉重起來,好一會,他才說:“籮籮,我回來,是因為,我想跟你結婚。”
(12)
自認識尤殿,她一直覺得他像一個驕傲的小紳士,有些驕縱任性,卻因著他漂亮的外貌,上好的家世得到大家的寬容與追捧,雖然從小接觸西方教育,偶爾會做一些破格的事,但對於一個17歲的少女而言,14歲,實在是一個小到引不起任何遐思的年齡。田籮對待尤殿的態度,與其說是照顧周全,更多的像是對待孩子般的遷就與不以為意。一個再怎麼聰明的孩子,都不會對大人產生本質上的威脅。但,田籮忘了,這個她自以為的孩子,成長在如何背景特殊的一個家族裡。這個家族裡的長輩們,戎馬一生,擁有顯赫的戰功,崇高的社會地位,同時還手握無上的權勢。許多人,得以仰其鼻息,終其一生均覺得榮耀萬分。便是田籮自己的父親,尚不及其家族十分之一,卻已是圈中之人,步步為營。許多事,不需、不便也不必問得明白透徹。所謂規則,田籮即便不碰,卻也心知肚明。然而,14歲的尤家公子,不僅碰,且將其運用自如,甚至於校園裡的生存法則,均按他所期待的,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