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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度根看慕容登的眼神更加陰鷙,原本慕容登有兩萬騎他還忌憚,如今只有數百騎,又遭此敗殺他根本沒有猶豫。
諸小帥聽慕容登的遭遇如看傻子般看他,不過他畢竟是東部鮮卑的人,白紙扇出頭給其求情:“大人,完全可以把此敗推給素利大人,說這慕容登乃其細作,故意誣陷大人。”
步度根聽完,思慮良久才讓慕容登退下。
“如今該怎麼辦?殺回九原?還是接著東進雲中。”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步度根對之前的決議已經動搖。
拓拔新敗恐怕步度根把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因此不敢多言,醯落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步度根部下說這也有說那也有,可意見多不統一,惹得步度根心火大盛,突然看到白紙扇悠閒的搖著紙扇,一雙怒目盯向白紙扇,陰冷的道:“白先生是吧!不知有何高見。”
白紙扇故作悠閒,此乃謀士吸引人目光的手段之一,他如此做法,自然胸有成竹,道:“既然大人相詢,某心中真有一點想法,就怕大人聽不得。”
“有就說,不必藏著掖著,本大人還不是聽不進人言者。”
步度根的雙眼幾欲噴火。
白紙扇道:“其實大人不必憂慮,如今我們已無退路,若退,匈奴部可再出兵兩萬追擊,背後又有四萬漢騎,逃到受降城又如何?漢騎只要遣一部追擊,西部鮮卑必然遭大損,到時大人如何去爭奪汗位?”
步度根聽得背後一陣冷汗:“你的意思是隻能前進。”
“不錯。”
白紙扇堅定說道:“諸位小帥退就是你們的部族,一旦漢騎殺過去,諸位是保護部落,還是保護大人?”
白紙扇看似問諸鮮卑小帥其實實在問步度根,一旦退回草原,各部鮮卑必然會各回各部落。
白紙扇見步度根臉色一沉,又道:“如今前有漢騎來戰,後有陷陣營阻之,吾軍已呈哀兵之勢,兵法雲:哀兵必勝。再說大人就算決戰大敗,兵馬損失隨時可以再招,這敢於漢騎決戰的名望卻不可得。”
進,可得汗位,退,則部落不保。
步度根當然知道該如何抉擇:“大軍立刻朝雲中進發,若有異議亂我軍心者皆殺。”
慕容登走出步度根的大帳,背後冷汗溻溼了裡衣,如果不是白紙扇自己恐怕就真的死在這了。
置死地而後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既然老天不讓他慕容登死在這,一定是希望他作一番大事。
在步度根大營裡,慕容登之所以不辯解,那是因為人的眼光是雪亮的,貴族能昧著良心說假話,普通士卒卻不會。
慕容登看到營帳外不少鮮卑士卒在看自己,慕容登立刻挺直身軀,雄赳赳走回自己的大帳,耳旁吹過不少鮮卑騎兵的稱讚。
草原戰士與中原人不一樣,草原上向來以強者為尊,九原城下無數鮮卑騎兵被陷陣營殺得破膽,而慕容登卻敢野戰硬撼陷陣營,真勇士也!
一夜之間,慕容登大名傳遍整個鮮卑大營,無數鮮卑騎兵對慕容登敬仰無比。
拓拔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轉折,頓時對自己的推卸責任感到後悔。
白紙扇也有些後悔昨夜為慕容登求情,其實他主要是想讓慕容登對步度根心有恨意,他再挑撥一下,說不定能出個大事故。
兩個悔恨的人在一起,白紙扇道:“小帥,慕容登名望一夜大增,一旦步度根大人繼承汗位,這西部鮮卑大人的位子恐怕就會落在慕容登頭上,因此慕容登不可留。”
拓拔點頭,眼中變得殺氣騰騰。
雲中城,自於禁率張飛、韓當、趙雲三部偷過白渠水,趁天微亮與張遼裡外夾擊大破拓拔鮮卑後,劉備便起大軍朝雲中來。
前鋒于禁部更是渡過荒幹水,一路收復被鮮卑攻陷的城池跟獵殺前來支援拓拔鮮卑的小部族跟雜胡,一路上屍橫遍野,荒幹水為之變色。
劉備大軍過雲中而不入,渡過荒幹水後,順大河朝咸陽(並非長安,乃五原小城)城進發。
鮮卑大軍一路劫掠而來,兩軍對壘於咸陽城外。
七萬餘鮮卑鐵騎漫山遍野都是,而兩萬匈奴鐵騎與萬餘陸城精銳嚴陣以待。
搦戰、叫陣都是沒有的事情,步度根大旗一搖兩萬鮮卑騎兵衝殺過來,劉備已令於夫羅率兩萬匈奴騎兵衝殺。
匈奴騎兵早就被鮮卑騎兵殺破膽,然而那是北匈奴,南匈奴騎兵大多配合漢騎出戰,再加上身上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