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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從流蘇只有震驚的表情看,顯然沒有領會到這句話真正意味著什麼。
“可以開始了。”逐堯皇說道,示意開動,眾人才拿起筷子開始吃飯。
流蘇坐在逐堯皇的身邊——
“這個是什麼湯啊?”流蘇喝了一口碗裡的湯,皺了皺眉,好奇怪的味道。
“喝不慣就不用勉強了。”逐堯皇說道,示意下人把湯端去倒了。
“可是這樣太浪費了,不如……你把它喝完好了。”流蘇雙手端起湯碗,遞到逐堯皇面前。
眾人一聽,紛紛轉頭,全桌二十幾個人全部用一樣的看著逐堯皇——
三軍將士沒一個人不知道,逐堯皇骨子裡高貴傲傑,是個嚴重的潔癖患者,別人碰過的東西,就算再親密的人,他也絕不會動一下。
【二六九】
而現在,這節儉的,流蘇姑娘竟然因為不捨得浪費讓蘭陵王殿下喝她喝過的湯?
只見,蘭陵王面不改色地從流蘇的手裡,接過她喝過的湯,仰頭全部喝到了肚子裡,一滴不剩,
然後又淡定地將碗放下,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用膳。
“各位將軍,菜不合胃口嗎?”逐堯皇抬頭,掃視了一眼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將領們,淡淡地說道。
毫不知情的流蘇也一同抬起頭來,看了過去。
眾人連忙動作統一地低頭,拿起筷子猛吃猛喝。
他們受到驚嚇了!
同時他們也明白了,原來潔癖重症患者的潔癖物件,也是分人的。
用完了膳,逐堯皇要繼續辦公,研究軍情,流蘇便去找逐雲霓了。
其實,她之所以千方百計從雲破關來十六城找逐堯皇,只因為她想知道一個問題——
為什麼決定和逐冥冽分庭抗禮,兵戎相見。
他說,為了停止紛爭,必先經歷紛爭。
流蘇明白,逐堯皇心懷天下,並不完全是因為六年前的事情才這樣做的,恐怕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但是,她知道他並非真要和逐冥冽戰個你死我活,她就放心了。
快走到逐雲霓屋子裡的時候,流蘇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在那裡哭——
“小果子……原來你在這裡呀?”原來是從前跟在逐野瞳身旁的小太監。
“嗚嗚嗚嗚……”小果子抬起頭來,看到流蘇,突然哇哇哇地哭了起來,流蘇一愣,蹲了下去——
“想十三爺了,是嗎?”
“嗚嗚嗚,主子,我可想我們十三爺了。”
“小果子……”流蘇看著,眼淚也不由地掉了下來,逐野瞳是她心中永遠永遠的痛,她忘不了,也不敢去碰觸。
“我們家十三爺的最後一面我都沒見到,主子你見到他了是不是,你跟奴才講講吧,他走的缺了什麼少了什麼,我給他燒香去,我們家十三爺是個暴脾氣,沒有小果子,誰來伺候他呀,要不,我把自己燒給他好了。”
蕭瑟的風吹過,流蘇暗暗祈禱,風啊風啊,把我們的思念和牽掛都捎給逐野瞳吧。
華貴的馬車內,從十六城外方的街道上行過,香爐散發著淡淡的薄荷味兒也彌散到了車馬外。
一個渾身負傷的英俊男子躺在雪白的毛裘上,他緊抿著薄唇,一雙劍眉皺成一團,他的嘴巴里,突然發出囈語。
單膝跪在他跟前,一直替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液,帶著白色毛裘氈帽,兩條掛飾從帽子一直垂到胸前的少女,見他嘴唇動了動,連忙激動地吩咐侍女,那張圓圓的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她急切地說道——
“金兒,快快快,他好像要醒了,快把水拿來,拿最乾淨的水!”
“是是是。”名喚金兒的侍女連忙將水袋擰開塞子遞了過來。
“來,快把他扶起來,這樣躺著水都溢位來了……”少女讓負傷的男子倚靠在她懷中,然後,將水往他的嘴裡小心翼翼地倒進去,臉上焦急不已的表情,因為他的甦醒而輕鬆了不少。
他的喉嚨在動著,水一點一點喝了下去。
但是,他一直閉著眼睛,沒有要完全清醒過來地跡象。
“小姐,你聽,他好像在說話,他說的是什麼呀?”不懂漢話的金兒問道。
少女側過頭,把耳朵貼在她的唇邊,努力地聽著——
“好像在叫一個人的名字……流……流……流什麼呀,後面一個字聽不到……”
“小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