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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所以,我要什麼勇敢
曼妙是個脾氣不太好的胖女孩。淮中的老師學生們都清楚。
可那個時候在學校裡,成績好真的比什麼都重要。據說當時校方一直在挽留這棵好苗子留在本校的高中部,甚至願意提供十萬的獎學金與曼爸爸交涉。
但始終未果。
原因是:對不起啊,我們妙妙已經打定主意上去淮外了。
而曼妙拒絕學校的事情被傳了出去,大家的說法竟然一致同意——“天啊,她以為她是誰啊!這麼酷炫!這不是明擺著在打校領導的臉嗎?”
顧珉宇明顯是不一樣的存在。校方也曾無數次挽留他,當然也是未果。顧家人當時只拋下一句話,謝謝好意,珉宇有自己的打算。
那一年,有打算的顧珉宇和脾氣不好的曼妙之間,還有一個長得過分漂亮的男孩子阿回。
阿回在學校人緣並不好,他長得漂亮,但作為一個男孩子,未免要嬌弱些。男生不喜歡他,覺得他是個娘炮。無論是在廁所門口,還是食堂裡,總是想著要欺負他·。他越是悶不吭聲,男生們就越帶勁。女孩雖然會覺得他好看,可他的性子太過懦弱了,大家不大願意和他一塊玩。這樣,大概是因為他和曼妙的處境實在太相似了,所以,終於還是成為了朋友。
他們在頂樓曬太陽,喝一瓶汽水,吃一根雪糕,他會戳戳曼妙肥胖的臉說,你真胖呀,快去減肥。曼妙總會沮喪著臉,望著湛藍的天空,什麼都不說。
激素使然的肥胖,當時是那麼地困惑著這個少女,也把她心底的小秘密,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這個小秘密,大概只有阿回知道。
他無數次看到這樣的曼妙,在顧珉宇走過的剎那,眼裡放著光,也無數次看到,她眼裡的光一點點黯淡…
哎——
那件事發生在初三下半學期。夏天伊始,燥熱登場,學生們紛紛換上了夏季校服。一併暴露在男生女生眼裡的是女生們的身材。短裙下的小粗腿,看著也不養眼。而那會兒恰好曼姑娘又是被議論的焦點,所以很快有了這樣一句話——好肉球不擋道,真胖子是曼妙。
再後來,這個十三四歲的女孩,甚至被隔壁班一個瘦高個女孩攔在了走廊上,“曼妙,你這麼胖,這麼醜,怎麼不去死呢?”
女孩叫程默,仗著家境好,各方面又優秀,說話向來口無遮攔慣了。她在曼妙眼前指指點點,“就你,別以為你去了淮外就能和我們顧寶在一起了,你又胖又醜,這輩子都沒有機會的!”
“吼吼吼,你有本事去表白啊!我就不信他也喜歡你!”
當時,淮外那邊剛剛公佈錄取學生名單,全校只有顧珉宇與曼妙二人。
曼妙沉默著,撥開眼前叫囂的女孩,一個人慢慢地走去樓下小賣部買了瓶汽水,再一個人默默地坐在天台上喝了起來。
汽水在喉嚨裡的感覺真好啊,咕咚咕咚的,涼涼的,真舒服。
男孩的腳步聲靠近的時候,女孩眯著眼睛對著天空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剪刀手。男孩忍不住說道,“阿喵,其實你可以試著勇敢一些的,你那麼可愛,一定能成功的。”
“如果我喜歡的是你呢?”女孩回過頭,笑望著阿回。
“我?”阿回愣住。
“你看吧,你不喜歡我,和你一樣,他也不喜歡我,所以我要什麼勇敢呢?”
“不是,不是…”那一年的春光無限好裡,男孩是多想開口說出心底的全部,卻始終不敢。
怯,因愛生的怯,在心底長成一個肉瘤,沒有什麼藥物,能夠讓它消除。
只有等著後來那幾年,來慢慢解釋這一切。
第一章 曼妙與想容1
第一章 曼妙與想容1
“當時的她又瘦又高,跟竹竿似的,一點都不好看。”
“是啊,和現在比起來,一點都不好看。”
“可就是,沒有辦法地,沒有防備地,就這麼喜歡上了。”
“那種心情,到現在,還記得真真的。”
“就在這裡,都在這裡。”他指著胸口笑。
電影《後來,那幾年》的花絮錄製現場,顧珉宇對話筒說道。即將步入29歲的他已經是國內一線的製作人兼導演,風頭直逼知名導演陳嘉唯。
而就在一年多以前,他還不過是陳嘉唯劇組裡最不起眼的角色。沒有任何鮮亮的表面,每天只是跑腿,搬運,只要沒人做的事,他都得做。
他就是在陳嘉唯的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