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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也曾經是官家人,當年老爺子一口鬱氣沒提上來,她硬生生的將一大家子人拉扯上來,手段精明自然不用說,便是現在瞧著溫和,她也得小心著些。
若以貌取人,她非栽個大跟頭不可。
打量了老夫人和姬廉二人的座次,小舟先拜了姬廉,她來這後也曾經看過相關的書卷,左高右低無差。
這二人如此座,自然有他們的道理。
拜的時候,按說該喊姬廉聲爹爹,但礙於此時身在史府上,她只接過旁邊丫鬟遞上的茶盞,道了句“大人吉祥”,把杯盞舉過頭頂,等著姬廉拿走杯盞。
怎麼想那姬廉隨手接過了茶杯,隨後居然嗔了一聲,道:“你這孩子,莫是暗暗責怪起我來了吧。”
啊?小舟略微有些詫異,卻沒抬頭,道了句,“小舟豈敢。”
“前日是接了急昭,這才不得已食言,今個這一出宮便往你這跑,還特別帶了你愛吃的糖滾兒。”姬廉說著一抬手,立在他旁邊的翡色衣裙的婆子立刻在小舟面前開啟了那精緻的金絲楠木餐盒。
那盒蓋一掀開,小舟便聞到了一股甜膩的味道,掀起眼皮一看,那裡面是一個個晶瑩剔透的粉白團子,襯在銀質鏤空邊盤子裡,煞是好看。
“別隻是看著,來嘗一個這餡兒可對你口味。”姬廉說著就一伸手,那翡色衣裙的婆子立刻將放置在餐盒中的銀質筷子遞到了他的手上,他一手攏了袖子,執筷夾了一粉白皮略露桃色餡兒的糖滾兒遞到了小舟嘴邊。
他做的順手,那邊小舟卻驚的滿頭是汗,不禁往後略退了一些,拜謝道:“小舟多謝大人賞賜。”
“怎麼?”姬廉有些驚訝,執筷的動作凝在那裡。
居然還問怎麼?小舟略微抬起了些頭,看向那坐在一旁的老夫人,示意自己還要給老夫人和在座的這些個長輩們見禮,他就趕快受了禮,別讓她難做。
那姬廉瞧見了她的暗示,瞭然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見他如此,小舟這才鬆了一口氣,接過旁邊的丫鬟又遞上了茶水,堆砌起合體的笑容抬頭看向老夫人,茶水還沒遞上,卻險些驚的翻落在了地上。
原來那姬廉居然一攏衣袖,手腕翻轉,把那夾著糖滾兒的筷子遞到了老夫人的嘴邊上。
這一動作可驚呆了堂內諸座,但誰也不敢噗笑出聲,老爺少爺們一個個硬生生的板著臉色,夫人小姐們一個個低頭用手絹掩住嫣唇。
“老夫人好福氣,這嫡親孫女兒孝順的緊,你不先嚐鮮,她怎麼也不肯先嚐。”姬廉笑著說道,那動作嫻熟自然,好似完全沒察覺這樣做有什麼不妥一般。
“侍郎大人好生諧趣,老身不好甜膩……”老夫人話還未說完,嘴裡已經被那糖滾兒塞了個滿,一時間吞嚥不是。
小舟看著老夫人那副尷尬模樣,還有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怒意,心裡亂的跟團散落的麻線一般,還諧趣呢,分明是荒唐吧。
等等?小舟的眼睛睜大了一些,荒唐?
她忽然憶起在清朝,雍正帝第五子愛新覺羅·弘晝,雍正十一年所封和親王,是歷史上著名的荒唐王爺,喜好辦喪事,吃祭品,其實是為免捲入弘時和弘曆對皇位的爭奪而以“荒唐”為名韜光養晦。
莫非這姬廉也是如此?
如此細細一觀察,小舟發現,那姬廉確實荒唐有度,例如現在所行,最多是讓人諷笑,罵一道荒謬,卻不至於讓人抓住任何把柄,便是做了什麼怪事兒,也不過是人們茶餘飯後的話口兒,誰也不會真跟他較真兒。
收回了筷子,姬廉笑嘻嘻的問道:“老夫人,這糖滾兒好吃吧,這是我下棋贏了聖上,聖上差了御膳房的大師傅特別做的,餡兒是秘製的瓊花甘露,只有宮裡的貴人們才能吃得。”
“勞侍郎大人費心了,老身便代這孩子收下這份厚禮,他日再登門謝訪。”老夫人最後還是嚥下了那糖滾兒,笑著向姬廉道了聲謝。
小舟嘴角略揚,果然是這樣,古人尊君重道,便是和長輩下棋也不敢勝之,和那君王下棋更是絞盡腦汁,只為了能輸的不動聲色,這姬廉不但勝了,還敢要求君王給他彩頭,再看他現在活蹦亂跳的樣子,想來是在那君王面前極受放縱的。
看似荒唐,君王卻覺得此人與眾不同,朝堂上下察言觀色,誰不敬畏幾分,所謂一世榮華系帝身,便是指如此這般吧。
瞧見那姬廉鬧騰的差不多,小舟走上前去一步拜倒在地:“孫兒給老夫人請安。”
拜了三拜後接過一旁丫鬟手中的新沏茶水奉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