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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一錯再錯,仍然會做錯。”戈承說完看向天空。
無論如何他都無法釋懷,一生都會活在對那些人的愧疚中,就算苟延殘喘,他又能堅持的了多久,所以與其到那樣,還不如這樣死去,保留最後一點情意,情意。
戈承笑著看向姬廉,以口型說著什麼,姬廉驚訝的瞪大眼睛,等察覺時,已經來不及了。
……
盛豐三一年,盛帝重病,朝堂風起雲湧,太子元恆力壓,卻在隨後爆出非龍脈醜聞,最終當眾摘下遮著相貌的面具,那般容貌,似與蠻夷,一時間身世迷離。
隨之,諸位皇子爭奪地位儲君,聞皇后將六子收入宮中,養為其子。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小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元恆的事情,根本很少有人知道,為什麼會被人察覺。
到底會是誰將此事捅出去?
不,此時在想這些已經晚了,她真正要考慮的是,到底要怎麼辦。
數日之後,盛帝逝,除去六宮之首,其餘嬪妃均殉葬,其中言妃娘娘被賜下三尺白綾自縊而亡。
一時間朝堂動盪,均是亂了陣腳。
“到底要怎麼辦,你不會真的要殺了他吧,我們當初說好的,可是你好像根本就沒有上心。”小舟心如雷鼓,她幫元晦成為皇后之子,為他正名,也為保全姬家。
作為回報,他要答應她三個條件,其中一個便是用於現在,只要朝堂出事,必定要與她站在一邊,可此時元晦的意思,卻不明朗了。
小舟心中也明白,什麼都清明,可還是抱著一絲奢望,她回到大都的時候,便明白她與元恆有緣無分,卻一直小心翼翼的保全與他。“你以水麒麟的身份幫我個忙,對你來說,並不是難事,此事之後,我會跟元恆遠走,你必定會得這天下。”
元晦看著小舟,不知道何時開始,他甚至快要忘記那最初的約定,變的漸漸麻木,費盡了盡心思,卻越來越難以滿足,他想要貼的更近一些,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越走越遠。
曾經看向他的溫暖目光和那無條件的信任,在他的多疑中,慢慢的絕望,他明明知道,可還不能停下自己的腳步。
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中,那唯一與自己不離不棄的人,最終轉身,被暮色最後的妖嬈,漸漸吞噬。
“史小舟。”他忽然的喚了一聲,小舟便回頭看他,不解怎麼忽然喚了這樣一句。
“你還記得舊人殿嗎?”元晦輕聲說著:“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從前元晦什麼都沒有,小舟不離不棄,現在元晦什麼都有了,甚至就連這天下也將會是元晦的,小舟卻又要離開,還是跟著別人走。”
“我對你好,是因為我以為我們是一樣的,我從前一直認為我們一樣,後來才恍然醒悟,我們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你是天生的尊貴皇子,而我只是個官家棄嫡,你的身份註定你一生榮耀,而我,只是一顆雕琢之後,因為無法成為璞玉,而被棄之的石子,我一個勁的往上爬,就是想站的更高,去看看那天上的星子,與我有何不同。”小舟說著轉身離去,元晦的意思,她已經很明白。
元崇年
六皇子元晦登基,國號元崇。
不日,宮中一場走水,定安王妃逝,玉滿隨猝。
出殯那天,定安王爺的眼睛充血,流出的不是淚水而是血。
三王爺元睿整日醉醺醺,最後乾脆連朝堂都不上了,整日流連花街柳巷,最終因為惹事,被流放,猝死途中。
一直到小舟收到自南奔而來的無名信件,這才笑了起來,這人,總算是自由了。
四王爺卸甲,得了塊封地,不日啟程去了封地,只餘一嘆。
老臣們被架空了起來,說是停職待用,明眼都看的出,這眾多新上任的年輕官員上位,哪裡還有他們的份,還不若識相的早早辭官歸隱,生得清白一世毀在這權利爭鬥裡。
五王爺的兵權最終還是被罷了,又因頂撞聖上被罰在府中面壁思過。
九王爺早早的隨母妃離國出使,一生致力於大元外交。
朝中大臣零零散散的被整治了一番,自幼飽受兄弟欺辱的元崇帝,表象仁義,實則心狠手辣,將曾經的太子黨打壓了一遍,其中以恆王最為慘,被撤了兵權封地,又被徹查身世來歷,飽受侮辱。
“父王。”小舟從未見過定安王爺如此失魂落魄,他坐在那裡,一瞬間好像蒼老上了百年。
“前事至此,你還是想方設法,早早的抽身而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