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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任何事之前,他總得先弄清楚。“那天她半夜魘醒,抱著頭說頭痛,還說那是老毛病──是真的嗎?”
“唔……好像吧。”泰德避重就輕,想一語帶過。
“好像?”亞歷山大不放鬆,皺眉問:“是不知道還是不清楚?可是,如果真像維納斯自己說的,頭痛是老毛病,史都華叔叔把她交給你,不可能沒告訴過你。”
泰德看看兒子!想想說:“其實,那不是什麼老毛病,是車禍的後遺症。半年前,維納斯發生了一場車禍,雖然不是很嚴重,但從那時候開始她便有頭痛的困擾。就是因為這樣,你史都華叔叔才送她到這裡。”
就這麼簡單?亞歷山大抱著雙臂,沉吟一會,說:“可是,就這樣放著不管行嗎?
頭痛不是小問題,不找醫生治療怎麼行?她應該定期上醫院治療才對,史都華叔叔怎麼反而將她送到這裡?我不懂,為什麼?“懷疑的精神充分發揮,目光銳利地盯著他父親。
泰德垂下眼,避開他目光的詢問,支吾說:“嗯……這個……好像情況不是很嚴重的樣子,所以……嗯……”
“爸!”亞歷山大表情凝肅起來,銳利的目光逼緊,很有一股迫人的力量。
“請你老實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不必……”
“我有權知道。”亞歷山大沉穩地打斷他父親的話,態度冷靜到有一種寒森的氣息。“你不認為我沒有選擇餘地地被迫和一個陌生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應該有權利知道一切才對。”語調極為平穩,卻那麼堅持,完全不妥協。
泰德靜默了一會,像是在考慮,然後抬頭看看兒子,又移開視線,目光停留在牆壁上,想了一會,才吐口氣地說:“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聽你史都華叔叔說,維納斯發生車禍後雖然有輕微的腦震盪,但並無大礙,之所以會頭痛,嚴格說起來,並不是車禍的後遺症,而完全是心理問題。”
“心理問題?”亞歷山大忍不住插嘴問道。
泰德比個手勢,要他稍安勿躁。“你知道的,你史都華叔叔跟他太太離婚很久了。他們夫妻離婚後,維納斯便一直跟著母親住。幾年前,她母親再婚,生了一個兒子,加上再婚的先生原就有一個女兒,她反倒像個外人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搬到外頭一個人住,偶爾回去探望她母親和大家。每次她回去,小弟弟都很黏她,她也很疼他。有一次她帶小弟弟出去散步,因為某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史都華並沒有說得很清楚。總之,她忽略了在身旁的弟弟,三歲的小弟弟一個人過馬路,被一輛大卡車撞飛了天,傷勢很嚴重,差點搶救不回來──她母親趕到醫院,以為孩子沒救了,傷心過度,情緒一時失控,對維納斯說了重話。維納斯認定是她害死了弟弟,相當自責,加上她母親的不諒解,恍恍惚惚地被車子撞倒在路邊,幸好傷勢並不嚴重,卻昏迷了兩天,等她醒過來後,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她把相關的一切全都忘記,包括弟弟的車禍,甚至她的母親她也忘記,變得不認識。只記得你史都華叔叔。每當她試著去回想,或者碰見和事件相關的事物,便會引起劇烈的頭痛。你史都華叔叔伯她再受傷害,也希望她就此忘了這一切傷心的事,所以才說服她到這裡來。”
“原來如此。”亞歷山大屏住氣,想想又說:“這麼說,她得了”失億症“?”
“也可以這麼說。”泰德點頭。“醫生說,依她的情況,屬於一種”強迫性失億“。她仍然記得你史都華叔叔,日常的生活常識和學識能力也並沒有消失,她只是忘記了與那件事相關的一切人事或物;也就是說,她強迫自己忘記了那一切。這是我們身體保護自己的方式。她當時心裡一直認為弟弟死了,自責太深,加上母親當時的不諒解,也許還有一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因素,這種種衝擊,使得她的精神承受不住,身體也負荷不了,隨時有崩潰的可能。把相關的記憶忘掉,她的精神才不會受侵蝕、受傷害。也可以說,她下意識在逃避發生的一切,頭痛就是明顯的例子。她不願想起那一切,逃避它,因為對她來說,那是非常痛苦的記憶,所以她強迫自己忘掉。”
“我懂了。難怪你那麼緊張,急著通知史都華叔叔。”亞歷山大總算明白。想了想說:“但這樣真的好嗎?光只是逃避,如果維納斯一輩子都記不起來那該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史都華說等維納斯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心情更穩定,會找個適當的時機讓她和她母親與弟弟見面,告訴她一切。也許能刺激她的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