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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用不上。”段文希一聽範懷遠的話立刻說道,因為急,聲音不覺大了幾分,說得又快,下意識就說chu來,幾乎沒有思考。說完才覺得自己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來輕輕又道:“我想我用不上。”
範懷遠笑了笑,拿過她的手機道:“記一下,也不費勁,用不上最好,萬一用得上呢?你看著我現在好,江湖日日變,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誰知道明天是什麼樣子。”邊說著邊給段文希將那個號碼記到了手機裡。
他說得很平常,語氣並沒有因為語言而變得傷感或滿含深情,一如說平常的事情一樣。段文希看他仔細的一個一個輸著號碼,手機螢幕的亮光映亮了他的臉。範懷遠拿著紙看著數字一個一個仔細的按,大約不常用這個功能,按得很慢,從段文希的角度看過去,範懷遠的輪廓越發分明,鼻子線條很好看,抿著唇,眼神專注,一片清明,沒有了平日的陰沉,這個時候的範懷遠看過去連樣子都變得柔和了很多。段文希心中百轉千回,這樣的一個,範懷遠未必真的就有多壞,如果他沒有走這一條路,如果他不是出生在那樣的家庭,如果不是因為那樣的際遇,那麼他的人生會不會有很多的不同,可是人生,從來都沒有如果。
許先生一直看著他們,他這樣的人,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靜靜看著,沒有人知道他在想著什麼。看了半晌,也沒有打招呼,便帶著跟來的人靜靜走了。
範懷遠把號碼存好了將手機拿給段文希,段文希見他如此,也沒有再堅持。本來她都幾乎忘了這件事情,可是沒有想到原志廣卻找到了她。
起初見到他微微一愣,想了一會才笑著道:“原警官。”
原志廣亦看著他笑,與那天相比,整個人溫和了很多,脫去那副象徵正義的嚴肅面孔,連人都年輕了很多。
“你可以叫我志廣,叫原警官顯得很生疏。”
“我們本身就是很生疏,而且你見我好像也不是很合適。”
“為什麼?你犯了法?”
“我沒有犯法,但是我跟犯法的人在一起,而且還是你最想抓的那個犯法的人。”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和他在一起?”
“我說是命你信不信?”
原志廣笑了笑,不置可否。又接著原先的話道:“他真的不是一個好人,殺人,經營夜店,開賭場,渺視法律,這樣的一個人,你們差這麼多,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原志廣的話語裡有很多迷惑與不解,只猶疑的看著段文希。
段文希依然輕笑著,他理解原志廣的疑問,但是卻無法向他說清楚這其間的不同。有些事情因為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環境,同樣的事情會產生完全不同的效果,她和範懷遠的關係很難跟別人說得明白,原本一個是恩客,一個是花瓶,忽然生出愛情,先不用說旁人難以相信,連她自己到現在也無法肯定。
“有些事情沒有道理可講,也無法按常理去想。就像你是許先生的兒子,可是你卻是警察,跟演電視一樣,可能偏偏是現實,你能說得清楚嗎?”
“但是那不一樣,我有我的理由,而且誰規定了黑老大的兒子不能做警察?”
“原警官,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的選擇與眾不同,細追根源,也許都有不願為外人道的傷疤,但是每一個做每一件事情一定都有這個人的道理,只要能承受最後的結果,又何必一定要別人能理解呢?同樣也沒有誰規定過我就不能跟範懷遠在一起啊。”
原志廣看著段文希,她一臉平和,看不出任何的哀怨、委屈,說這些事情的時候,表情淡然,透出內心的寧靜,一時之間,讓原志廣感慨不已。
段文希平靜的與原志廣說再見,慢慢的向前走去。
範懷遠還只在回去的路上,就有人拿了原志廣與段文希見面的照片給他看,照片上的原志廣看向段文希的眼光裡流露痛惜、失望與愛慕,段文希依然淡淡的笑,平和而寧靜。範懷遠一直盯著那照片看了很久,好以要將那照片盯出一個洞來,其實他並不是懷疑段文希什麼,他相信段文希和原志廣之間什麼也沒。讓他難過的是其實是他這些年一直引以為傲的中興。
這些年中興越做越大,範懷遠的名頭也越來越響,放眼向這座城市望去,大有中興一家獨大之勢。東昇的許先生老了,而代表東昇的那個時代也就過去了,想起這個老爺子,範懷遠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從以強勝弱的規律和道義上來說,他也並沒有做錯什麼。想起幾年前的那場變故,從內心裡面來說,範懷遠對許先生一直覺得虧欠了他什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