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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頭。“那女孩本質不壞,只是個性好強倔強了一些,如果沒有人在旁邊引導,未來可能真的會走岔路。小宇,你要是做得到,儘可能地幫她一把。”
“真的嗎?”丁群英又猜錯了!
“笨兒子,你爸年年帶最難搞的問題班級,什麼樣的學生沒見過?真以為他眼睛是看高不看低的啊!”葉初晴敲了他額頭一記,為老公伸冤。
言洛宇還是天天在小公園見到她,與她一起喂流浪貓狗,不同的是,從那一晚過後,丁群英比較不會擺臉色給他看了,有時還和顏悅色得讓他嚇破膽。
不能怪他沒種,而是從認識她以來,哪一回沒讓她又吼又叫的?至今還沒嘗過她拳頭的滋味,連他都感到意外。
有一次她突然問他:“喂,你每天放學在這裡跟我廝混,被你爸媽知道真的不會怎樣嗎?”
“不會。類似的話你已經問過十八遍了!”這是第十八次的回答。
她淡哼。“我可不想再害你。”
“我爸媽沒罵我,也沒處罰,你真的可以不必放在心上。”他知道她雖然嘴裡不說,但那天晚上的事一直讓她很內疚。
丁群英不答,抓起小白狗的兩隻前腳晃了晃。“小黑,你信不信?”
小黑兄極不捧場,鼻子噴了噴氣,別開臉。她大笑——“你看吧!”
言洛宇面色如上。真是虎落平陽啊!
“是真的啦,我媽還要我轉告你,有空可以來我家走走,我爸煮的菜很好吃哦!”
“不要。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那是他的幸福,不屬於她的溫暖,她不要。
“你幹麼要這樣想?我們是朋友啊!”
這個詞彙稍稍震動了她,她拾眼,近乎自言地喃道:“是嗎?我可以把你當朋友嗎?”
言洛宇也知道,她問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兩人住的地方只隔兩條巷子,街坊鄰里之間的談論多少有所耳聞,包括她的成長環境。以前不熟,也就不會特別留意,現在想想,漸漸能夠體悟是什麼造就她這樣的個性。
對人與人之間的情誼,她極度不信任,更不會輕易地接納與付出。
那天之後,他又不死心地對她洗腦了好幾次,但她就是不為所動,死也不肯踏進他家門一步,他擔心他再多說一次,久違的拳頭可能又要重出江湖了。
某天吃晚飯時,媽媽突然冒出一句:“丁群英的爸爸常常這樣發酒瘋,那她不是常常半夜被趕出家門,她有地方去嗎?”
不要懷疑,那些三姑六婆的耳語,就是透過媽媽的貢獻,不然他又不住丁群英家隔壁,哪會清楚那麼多事。
媽媽說的,也正是他擔心的,可是那天晚上陪她大高雄飆一圈,順便進警局籤個到此一遊後,她就打死不肯再撥電話給他了,他也不曉得她會去哪裡,大概又是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繞到筋疲力盡才回去吧!
“要是這樣,你把她帶到家裡來好了,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很危險。”言孟春沉吟了下,說道。
“對啦,我床上沒有野男人,可以分她一半。”葉洛希扒飯之餘,附和一句。
他把家人的意思轉達給她,她沒說什麼,他也不曉得她到底聽進去沒有。
直到某天夜裡,寒流來襲,外面氣溫冷得可以把人凍成冰棒,他正和被窩纏綿得難分難捨時,意外接到她的電話。
“丁群英,你人在外面嗎?”
“……對。”
他二話不說,穿了外套出門。他告訴她,今天很冷,不適合飆車,否則到時一箱斯斯感冒膠囊都不夠他們吞,堅持把她帶回家。
那是她第一次走進他家,一如她所想象的整潔宜人,溫暖得刺痛她的心。
他告訴她,他們家有一間很大的客房,因為二叔、三叔,還有小叔一家人常常回來聚會,就把兩個房間打通,設計成通鋪,她來的話,不用擔心沒地方睡。
他還說,本來姐姐叫她跟她一起睡,但是他不想虐待她,因為姐姐是世紀大懶女,不會做家務,生平也無大志,唯一的志向就是嫁個和老爸一樣的男人來幫她收拾房間,很了不起的志願吧?沒人會相信她是智商一九五的天才,連他都不信。讓她睡在姐姐那種豬窩裡她可能會懷疑他在報仇。
他又說,二叔生了一個女兒,叫言子蘋,三叔的女兒言子萱她應該見過了,還有四叔的女魚言子茗。很奇怪吧,上一代全生男的,這一代反倒陰盛陽衰,他這個言家唯一的男丁從小被包圍在大小女人中,被蹂躪得很可憐,連她都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