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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醫連忙行禮,口稱不敢。
李牧言微微一笑:“父親的病來勢洶洶,在下明白的。”陳太醫一愣,就聽他說,“在下必定謹遵太醫教誨,讓父親好生休養。”
陳太醫看著微笑的少年,一股涼意從背後冒了出來。
在給皇帝回話的時候,這股涼意也揮之不去。
皇帝在高臺之上沉默了好一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這李家子,比他那個父親,聰明多了。”聽到皇帝讚賞的話,陳太醫越發深地低下頭去。“既然如此,你下次再去的時候,告訴他,朕很擔憂榮安伯,讓榮安伯好生休養。”
陳太醫的一顆心差點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強撐著應了是,被皇帝揮揮手趕下去,出了門,陳太醫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這榮安伯李逸君,這輩子,就這樣廢了。
李牧言第二天聽到陳太醫的轉述時,唇角的笑意越發溫柔了幾分。
他對著陳太醫恭敬地行禮,多謝了陳太醫幫忙診治,特意安排了一個小廝跟著陳太醫學如何煎藥。
陳太醫看著那個小廝不足十歲眼神飄忽的模樣,心底一聲嘆息。
罷了,左右是李家人自己的選擇。
如果說李府中還有誰是真心盼著李老爺好起來的,也許只有李夫人。
倒不是說她對李老爺有多麼忠貞,她不過是覺得,一個家裡沒有一個成年的男人,很容易就讓人欺負了去。
李牧言誠摯地看著李夫人,柔聲說:“娘,兒子會支撐起門戶的。”
李夫人含笑帶淚地拍了拍李牧言的手,看著李老爺一聲嘆息。
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就在李老爺的病房裡。李老爺聽到李牧言的話,又聽到李夫人的嘆息,瞪圓了眼,含糊支吾著,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有口水一滴一滴往下流。
伺候的丫鬟連忙上前小心地擦了,卻根本就不看他。
彷彿在伺候一個物件。
等到李夫人出了門,李牧言站在李老爺的床邊,輕聲嘆息,“父親,如今你已經是這樣了,就安分些吧。若是繼續下去,就連皇帝都容不得了。”
李老爺瞪著他。
李牧言的笑容絲毫不變:“父親且放心,這李家,我會光耀起來的。”
李老爺越發憤怒了。
李牧言不在意地躬身行禮,轉身出門。
正好和進門的李婉雲擦身而過。
李婉雲漫不經心地端著藥碗站到床邊:“爹,該喝藥了。”
立刻有丫鬟上前,小心地接過李婉雲手中的藥碗,給李老爺喂藥。
李婉雲看著喂一口吐半口的李老爺,心中平靜得沒有任何波瀾。她自己都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冷血。
“爹,您且安心吧。”站了一會兒,她說,“沒有人敢違背皇上的意思讓您好起來。”
李老爺的眼睛立刻黯淡了下去。
蓮心終於得到了可以跟著李婉雲出門的權力,但是很多時候,她看著李婉雲的目光,都有些心中不安。
姑娘,是不是知道了呢?
既然知道了,為什麼還留著自己?
她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李婉雲笑了笑:“你是長公主的人,還是皇帝的人?”
蓮心的臉白了白,跪下來:“奴婢只知道自己手中的訊息最後都是送到高公公手裡的。”
“哦,那就是皇上的人了。”李婉雲滿不在意,“那麼,你認為,除了你,皇上不會留其他人嗎?”
“再說了,就算留了你在這裡,難道,皇上會讓你對我做什麼事不成?”
蓮心的臉色越發蒼白,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李婉雲看在眼中,只是笑了笑,讓她站了起來。
“棋子就要有棋子的本分。”她說。
日子一天一天地熱了起來,李家新從鄉下來,並沒有備下多少冰。
熱得受不了的時候,李婉雲也難免動了製冰的心思。
李牧言問:“以前鄉下也這麼熱,也不見你受不住。”李婉雲站在他的書桌旁,看著他手下一個又一個規規矩矩的館閣體的字跳出來,感嘆了一聲:“哥哥的性子,完全不像是能寫出這種字的人。”
李牧言的笑容讓人沉醉。
“你以為,我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我真的是那種不通世事之人,能夠十二歲就被點為探花嗎?”李牧言說,“不過是得意忘形,於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