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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最好的也不過是正五品。只是,就算是五品官家的嫡女,也不是李老爺這麼一個空頭伯爵可以肖想的,更不用說是做妾。
“有什麼問題,”李婉雲就著小丫鬟端過來的水洗了洗手,一邊讓人給她擦上香膏,一邊問蓮心,“那個要做妾的女人。”
蓮心猛然間抬起頭,對上李婉雲似笑非笑的眼。
她低下了頭去,姑娘知道了吧,知道自己有旁的渠道來知道府外的訊息了吧……
但是,姑娘為什麼不說出來?
“聽說,年歲有些大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府裡過了這麼多年才嫁出來。”
李婉雲點了點頭。
沈嬤嬤能夠拿出來的,也就是這樣的人了。
李牧言聽完李婉雲的轉述,笑容越發溫柔起來。
“果然,飽暖思□。”他低低地說,“古人誠不我欺。”
“哥哥以後也會變成這樣的人嗎?”李婉雲問。她站在書房的角落裡,窗外的樹蔭落在她身上,斑駁陸離。
李牧言誠懇地搖了搖頭:“我不是父親。妹妹準備怎麼辦?”
李婉雲看著他:“不怎麼辦。不是已經有人在想辦法了嗎?”
那個正在想辦法的人,不在府內。
長公主正氣急敗壞地抽打著自己府中的下人。
“不過是一個伯爵,如果不是皇兄的意思,我怎麼會……賤人!”她憤怒地叫嚷著。
被她鞭打的下人恭順地低著頭,露出光潔的脖頸,背上一片血跡斑斑。
眸光裡卻有火。
“滾下去。”出夠了氣,長公主平靜下來。
等到室內空了下來,她才露出殘忍的笑臉:“敢和我作對的,都要死。”
然後,她真的笑了起來。
那個要給李老爺做妾的女人死得很乾脆。
她年紀不輕了,如果不是嫡母這麼多年都壓著,給人做正頭娘子也不是不可能。給李老爺做妾已經是委屈,結果,居然還是有人半夜裡翻進了她的屋子裡,威脅了她,又毀了她的清白。
然後,她就死了。
如同微風吹過水麵,蕩起一陣波紋,然後消失無蹤。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沈嬤嬤覺得彷彿墜入了冰窖,從心裡都涼了起來。
怎麼會……這長公主,膽子也太大了。居然連一個妾都容不得!
“太不淑女,一點都不賢良……”沈嬤嬤嘴裡唸叨著,一顆心沉到谷底。
長公主對李府志在必得,她總算是清楚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但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
太后也想不明白,所以特意問了皇帝。
皇帝笑得很從容:“父皇讓天下讀書人離心,如今朕想讓讀書之人歸心,少不得在當初作為領袖的李家人身上下功夫。可惜李逸君是個不長進的,這麼年輕,居然連科考都不敢參加,朕只好在別的方面下下功夫了。”
“皇帝做錯了。”太后嘆道,“若是那李家子沒有正妻,你這般是禮遇,如今正妻嫡子都有,你這般做,就是亂了綱常。”
皇帝的表情有些茫然:“母親您在說什麼?朕何時動過讓李逸君內宅婦人的主意。朕不過是讓妹妹對那李家女好些,好替她抬一抬身份,日後嫁個好人家罷了。”
沒有人不知道皇帝在撒謊。
太后平靜地點頭:“如此甚好。”她輕嘆,“不過,千金買骨,那骨頭最後總是要丟的。”
皇帝一笑:“等千里馬到了,骨頭就沒有用了。”
沈嬤嬤又病了,在她試圖再一次給李老爺送妾,結果被不知道什麼人警告了之後。
這是長公主最後一次出手,後來,皇帝的意思就變了。
不論是誰都鬆了一口氣。
李牧言和李婉雲對此卻格外平靜,歷史一再證明著它的不可違逆。
兄妹兩人坐在李牧言的書房裡,一個看書一個寫字,陽光落進來,平靜得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等到李牧言寫完了,他抬頭看著坐在那裡靜悄悄的李婉雲,心中一痛。
“妹妹,輕鬆些。”他說,“你不是一個人。”
李婉雲茫然地抬起頭來,隨後微微一笑:“是,哥哥,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
沈嬤嬤這次病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好起來過。
李老爺格外輕鬆愉快,毫不猶豫地找了機會將她送到了鄉下的莊子裡,好生容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