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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
來人穿著緋衣,聞言只是點了點頭,對著身後之人微微一擺頭:“走吧。”獄卒這個時侯才發現,這個男人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看上去是個商戶家的女人,富貴撲面而來,卻並不讓人感覺到有多少壓力。
男人大踏步地而入,獄卒等到人進去了之後,才終於想起來,自己忘了問這個人是誰,也忘了問他要探看的是誰。
他看著男人已經消失的背影,有些糾結地撓著頭。身邊的同僚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發什麼呆。”
獄卒悄聲說了方才的事,同僚哈哈一笑:“你傻了嗎?既然能從門口下來,肯定就是上面的人放了的,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就算他要劫獄,那也是看門的那兩個人的罪。”
被這樣一說,獄卒心中也覺得是那麼一回事,帶笑說了聲謝。
兩個人又開始湊在一起,唧唧咕咕地說起今天晚上吃什麼好,豬頭肉下酒還是花生米更好。
李婉雲聽到有聲音在向著自己的牢房靠近。她並不覺得是來找自己的,自己現在的身份,大概是不會有人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然後,她聽到那兩個腳步聲停在了自己的監牢前。
“姑娘。”一個熟悉的聲音說。李婉雲帶著愕然睜開了眼,蓮心正站在外面,眼中盛滿了淚水看過來。監牢內昏暗的光線下,她的表情如此溫柔,似乎有一道光落在她身上。
“你……”有些時候沒有說話的李婉雲艱難地說出了一個字,然後才漸漸順暢起來,“你怎麼在這裡?”蓮心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看了眼身邊的男人:“自從聽說姑娘出了事,我就日日過來想進來看看姑娘,只是一直都沒法子進來。今日正好碰到這位公子,才能跟著一起進來的。”
李婉雲隨著她的視線將目光移向她身邊的那個緋衣男人。黑暗中,他的緋衣彷彿是染了血一般暗沉。
“見過李姑娘。”男人不等李婉雲說話,就笑微微地說,同時行了一禮。
李婉雲端坐著,不避不讓地受了他這一禮:“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這一禮,我都不會回的。”男人莞爾,“李姑娘說笑了。”
蓮心在旁邊又叫了一聲,等到李婉雲的目光看了過來之後,才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去:“姑娘,我打聽過了,少爺的案子正在審,聽說大人們已經吵翻了天。也不知道姑娘將來……”
李婉雲默默地笑了笑,聲音放柔:“蓮心,這件事已經不是你我能管的了。你有孕在身,這件事就別管了。不管我是一死了之,還是有其他什麼結局,都是我的事。你不要牽涉進來了。”
蓮心低低地叫了一聲,眼淚就落了下來。
“若是你有心,不如幫我打聽一下當日跟著我一起進來的蓮香和蓮飛在哪裡。”李婉雲嘆了一聲,“希望她們比我幸運一些。”
蓮心抹去了眼淚,立刻就答了,“姑娘放心,蓮飛和蓮香當日就已經被髮賣了,聽說一個去了京城,一個去了海邊。”隨後她有些難過地低頭:“那時我曾想將兩人買下來,結果……”
李婉雲看著蓮心,知道這已經是她能夠打聽出來的極限,不由得溫柔地對她笑了笑:“謝謝你,蓮心。快些回去吧,這裡的事,本就與你不相干。”
蓮心又默默地落了淚。
邊上的男人一直含笑看著主僕二人,等到蓮心在李婉雲的催促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之後,他才在邊上笑嘻嘻地拍著手:“好一處感人的戲碼。”
李婉雲側過臉去,根本就不看他:“那麼,這位公子能夠說一說來意了嗎?”
男人輕輕地笑了起來:“有人託我給姑娘帶一句話。”
李婉雲聽著男人慢條斯理地說,“當日他所作所為都是不得已,希望姑娘能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有機會來救姑娘出來。”
李婉雲沉默了片刻,輕聲一笑。男人聽著她的一聲笑,莫名地覺得心頭一涼。這一聲笑裡面,什麼都沒有,一片空茫。
怨懟,憎恨,歡喜,期盼……
都沒有。
只有一場空。
男人看著李婉雲,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見她的聲音還帶著一點沙啞,慢慢地在自己耳邊響起來:“就算我願意給他時間,他也做不到的。你相信嗎?”男人沉默無語。李婉雲輕輕地說:“有些事,既然發生了,就已經來不及了。”
她知道,送進這句話的人,必然是李牧言。她也願意相信,李牧言當日確實是有苦衷。但是,已經走到這一步,她已經成為階下囚的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