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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關係不冷不淡,倒是剛剛好。
既然陸明不主動求問,李牧言也就沒有幫他開解心事,只是看著他一日一日地變得越來越沉默。
只是到了某次,聽著手下人的報告,說那幾個一直以來對李牧言頗為不敬的人教唆著讓陸明將事情都推到李牧言身上,順理成章地將李牧言手中監國的權力拿回來的時候,李牧言興致盎然地挑了挑眉:“哦?他們終於動了心思,不能滿足接著皇帝的名義作威作福的力量了?”
這樣一句話讓底下的人不敢回答是,深深地低下了頭去。
“一群白痴。”李牧言這樣做了註解,“就算皇帝自己親政又如何,這個國家,可不是他們手上的泥,想怎麼捏就怎麼捏,最後捏壞了,再讓陸明來承擔責任。”
李牧言的語氣有些寂寥:“原本想著有這麼幾個人打發時間也不顯得無趣,但是如今,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就留不得了。”
手下人終於找到可以介面的地方,連忙答應著。
李牧言溫柔一笑:“讓他們死個明白。”
手下人恭敬地答應了。
宮中死了幾個人的事情算不上大事,但是陸明卻直覺得背心一陣一陣的寒意襲來。
死的都是自己的親信,父親的意思,是在警告自己嗎?他這樣想著,腦海中漸漸被怒火侵佔,最後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怨懟感來。
他莽撞地衝了出去,跑到了李牧言的面前,對著他大喊,將著這些年心中的怨氣都發洩了出來。
李牧言制止了要上前去勸阻陸明的宮人,含笑看著陸明不停地說著自己的心事。
然後,在他的示意下,宮人們都退出,將這個空間留給了父子二人。
等到陸明終於說完,李牧言看著站在下首,昂著頭看著自己的陸明,臉上的表情不變,依舊是那副讓人察覺不到心意的笑臉:“你的意思,是我苛責了你,這麼多年,我都是不該存在的嗎?”
陸明畏縮了一下。
李牧言暢快地笑起來,走下來,站到陸明身邊,拍了拍他的頭:“你若是這樣想,那麼,我就讓你親政罷了。那時候,也是我離開的時候。”
他滿意地看到陸明眼中浮現出慌亂,下意識地想要說些什麼。不過,他沒有給陸明這個機會,接著說道:“有些事,你也該自己做出判斷了。”
他的笑容變得淡了些,目光看向遠方:“我十歲的時候,可比你現在要聰明。”
陸明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其實陸明心底也還是有些朦朧的判斷的。他自己也清楚,李牧言作為一個父親也許算不上合格,但是作為一個監國,卻實在是合格得不能再合格了。
他從未阻攔過自己行駛皇帝的權力,也很是認真地教導著自己如何去做一個皇帝。
一點一點地教導,一點一點地放手。
如果按照李牧言的手腕來看,大概用不了多長時間,整個朝政就會完全歸還到自己手中,那時候,自己也已經有了足夠的經驗了。
但是,為什麼,為什麼作為父親的他,看向自己的時候,眼中沒有一點溫柔。
李牧言不曾想到過陸明這樣複雜的心思,他只是看著說不出話來的陸明,放柔了聲音:“皇帝可曾想清楚了?”
陸明回過神,有一剎那的愣神。
他抬起頭,神色複雜難明:“父親,如果,若你是皇帝,會把這個國家帶到什麼樣的方向去?”
李牧言輕聲答道:“我不是皇帝。”
陸明抿了抿唇:“只是一個假設。”李牧言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說:“不生氣了?居然問起了這個問題。”
陸明似乎是要笑,又似乎什麼表情都沒有,最終他的臉扭曲了一下,然後:“方才,是我錯了,父親。”他低下了頭,“我知道的,天底下若是有人不會害我。也只剩父親了。”
李牧言眼中浮現出明顯的詫異來。
他看著自己的大兒子,心中滋味複雜,最後定格為一笑:“是嗎?”
他坐下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一起坐吧,我們父子,也有好長時間不曾仔細說過話了。”
陸明抬頭看了看他,順從地坐了過去。
然後,他輕聲道:“我做錯了很多事,父親,不要怪我。”李牧言看著他,不知道為何有一種想笑的衝動。
這樣認錯的態度,實在是,和陸芷沒有什麼區別。
堅決地承認錯誤,但是,從來不改。日後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