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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凌宇想了想,又覺得阿夜現在喜歡的該是自己,那跟重霄又是怎麼回事?
搖搖頭,潛意識裡拒絕思考這個問題。阿夜答應了的,過幾天就一起去雲慄,永遠不分開。
未來如此長的時光,僅僅唸叨著心裡就顫抖起來,該是怎樣一種幸福?
小巷的末尾是座庭院,推門走進,撲面而來滿庭紫薇幽香,寂寞枝頭,只留下零星殘瓣,偏偏美麗得那麼憂鬱那麼寂寞,像是帶著淺笑的女子,褪下華服,有的只是像高空一樣的平凡和從容。
閣樓上傳來悠揚的琴音,丁冬如泉水。
凌宇將碧玉簪交給丫鬟,丫鬟領凌宇登上閣樓,閣中的女子似是未覺,依舊閉眼挑琴。悄無聲息地坐下,靜靜地望向籠紗的女子,她穿了身素黃的碎花裙,身上如罩了層霧氣般,使人看不真切。
女子拂了個尾音,淡淡地展顏而笑,“凌公子這次來早了。”
“在下仰慕姑娘琴藝,特來聆聽,姑娘莫非煩了嗎?”
蘇家滅門慘案之後,凌宇倒是每月都按時來此處聽琴,坐在這裡,恍惚間便覺得時間從未流逝,只要轉過臉,就可看到男孩黑瞳中明晃晃的笑意。
女子起身,款款行來,素手挑起茶壺,似漫不經心地說:“公子只是習慣了來這裡,但這習慣讓公子難受,公子心中只怕早已不願來。”
熱水傾入杯中,升騰起一團繚繞的青氣,凌宇怔怔看著,忽而揚起眉道:“本來今天是打算和他一起來看望姑娘,結果他半路有事提前離開了。”
執著茶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直到茶水溢位方才驚覺,反身退回琴前,裙裾搖擺,“你說誰?”
茶水順著桌簷滴到衣衫上,凌宇將水弄掉,眸中光芒閃爍,“我嘴裡面吐出來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素手顫抖著放上琴絃,微微閉目,“他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如何能夠見到?
只能懷念,卻無法牽手。
凌宇笑而不語。
女子垂首再拂琴絃,琴音錚錚。
……
房間裡四面無窗,一支白燭,搖曳著綠色的火苗。
黑袍人全身上下都籠罩在黑霧中,眼睛微張,不屑地看著腳下的奴僕,“天象顯示,大堰不久將有大災,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你造化了。”
李如成悚然一驚,“當真?”
“這是星神的指示,難道有假?”
李如成腦中瞬間轉過幾個念頭,但面上不露聲色,仍是小心翼翼地說:“宮主,屬下祖上有訓,若非萬不得已,不得反曲。”
“你取得家主之位的方法很光彩不成?祖訓,哼,難道祖訓沒教導你不得手足殘殺?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右相大人不覺得說這些已經晚了?” 黑袍人陰森森地呵斥,說著鄙視地瞟了他兩眼。
李如成背後冒出冷汗,趕緊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過於倉促,準備不充分。所以……”
“你放心,等本宮找到要找的人,自會回來坐鎮。”
李如成欣喜若狂,宮主的通天之能他是見識過的,難道多代家主沒實現的夙願就要由他來實現,想到這裡那分喜悅再也掩飾不住,不過轉眼眉間又爬上憂色,畢竟準備還是不夠充分啊,而且天晁虎視眈眈,難保不是引狼入室。
“宮主……”
“哦,我的羊羔,還有事嗎?” 黑袍人俯身盯著腳下的奴僕。
在生寒的注視下,李如成鼓起勇氣道:“如果失敗,還請宮主為我李家留下血脈。”
黑袍人有瞬間的錯愕,旋即失聲大笑,他的笑聲乾澀沙啞,竟不像人發出的:“太可笑了,李如成,你果然是個膽小鬼啊。你失敗是你的能力問題,本宮再物色個人便是。當年蘇徹也是求我給他留個血脈,不過,我想他兒子倒情願就那樣死了……是吧,千樹?”
走進來的花千樹怔了怔,面無表情地和花無豔一道屈膝半跪,“宮主!”
重霄在花無豔坑坑窪窪的臉上掃了下,黑霧中眉端微挑,最後眯起眼盯向花千樹,“過來,讓我仔細看看你。”
下巴被用力地捏住,抬起頭,正好撞上森寒的注視,花千樹趕緊垂目,重霄卻不放過他,似乎要把他看透徹,聲音冰得似刀鋒。
“你知道……我討厭我的東西被別人使用……”
啪!
這一巴掌威力極大,花千樹搖晃了幾下,用手臂撐著方未倒下,嘴角浸出血絲,面色也有幾分蒼白,將頭深深地埋下,緩緩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