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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孫女啦!”有人幫他回答。
“對!在哪裡?在哪裡?”主持人和大家開始找人。
“怎麼不見了?”廚師一桌詫異地望向空掉的位子。
“五叔公,你家六叔公的外孫女呢?”主持人大聲問說。
“林家這輩我最小,我活到八十歲,拿來的弟弟?見到鬼了。”身體硬朗的五叔公聲音十分宏亮。
“哎呀!”主持人跺了腳。“林家只到五叔公,沒有六叔公啊!”
“那是誰?”眾人紛紛問著。“是蓋家老三帶進來的吧。”
“阿姑!姑丈!”主持人顧不得猜謎,正確答案脫口而出:“你們家蓋俊珩帶女朋友落跑了啦!”
手機響個不停,有的是來電,有的是簡訊,父母哥哥嫂嫂甚至侄兒皆展開奪命連環call,蓋俊珩懶得再看,伸手進口袋,直接關機。
“有人找你?”程小薇問道。
“不管他。有吃飽嗎?”
“有,吃得很飽,謝謝副總。”
“嗯。”一聲副總讓他的臉孔繃了起來。
她不敢再看他,不喊他副總,又要喊什麼?低下頭,不自覺地拿右手拇指去揉撫左手手腕。他剛才有如挾持人質,一路拖她到停車處——其實也沒那麼粗魯啦,一出餐廳他便放緩腳步,好像拉著她散步……
她屈起左手臂,橫貼在身體上,拇指扔撫著他握過的手腕之處。
“你年假要做什麼?”他又問說。
“我有幾十本小說,平常沒時間看,就拿來慢慢看。”
“明天有計劃去哪裡走走嗎?”
“我看天氣陰陰的,又冷,還是待在屋子裡躲在棉被裡看小說比較舒服。”她將理由說足:“我準備的食物也得吃掉,怕放久了不新鮮。”
“後天我哥哥跟嫂嫂回她們孃家,我和我爸就跟我媽回孃家。”
“喔。”幹嘛跟她交代行程?她又有了芒刺在背的感覺,但不說話的沉悶更令她不自在,便順勢問了下去:“那不就是回你外婆家?”
“我阿嬤今天也有來,八十幾歲了,很健康,你有看到她嗎?”
“我不知道是哪位。”她察覺到他期待的語氣,心頭一跳。
“年初二就可以看到她。聽我阿嬤跟我大舅住在新店山上,那邊空氣很好,看出去是整片綠色的山林,我阿嬤還自己種菜,採來自己吃。”
他似乎意有所指,暗示她年初二去看他阿嬤,但她還是用力按住左手腕猛烈跳動的脈搏,不願猜測他含糊不清的邀請。
“謝謝副總,不敢再叨擾您。今天晚上很謝謝您。”
“我年初三飛美國。”他也變成慣有的冷調調。“資料我會帶齊全,應該不會有特別緊急的事情。”
“我手機會開著,必要時我會回公司處理,請副總放心。”
“若是必須回公司,記得填加班單。”
“好。”
話題回到公事,非常好,上司和下屬的楚河漢界分得清清楚楚。
“去看夜景。”
簡單的四個字立刻將她推進河裡淹死,嗆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該反對嗎?說她要回去看小說?看電視?睡大頭覺?只消她說一句,表達她堅定地反對意見,就算他不爽,丟她下車,她也會如釋重負,輕鬆愉快地自己走回去。
幾欲說出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像吞藥丸似地,猛然用力吞了下去。
離開了他,回到她一個人的小房間,她真的比較開心嗎?雖然她可以這樣解釋,他特意帶她參加家族的年夜飯聚餐,只是單純犒賞他勞苦功高卻孤單一人過年的秘書;但,她已經無法忽視他一而再、再而三對她的“特別待遇”。
他就是“要”她,以上司命令下屬的立場“逼”她就範,他對待她的態度如此不尋常,早已不是正常的職場同事相處關係了。
他在找機會報仇?呵,要報仇她早就被整死了,還等到現在?
她不敢多想,此刻唯一的念頭竟然是:她好想、好想留在他身邊。
只要兩人靜靜地,或是談著無關痛癢的話,隔著這段安全距離,她就可以偷偷地感受他的情緒、他的體熱,以及他說話時振動她心絃的力道。
曾以為再也不可能在任何男人身上感受到的心悸,如今回到了她身邊,她怎捨得離開?就算用偷的,也要用眼睛偷看、耳朵偷聽、鼻子偷聞,甚至以心去偷偷感覺他的一切,再將這個感覺偷偷地藏進心底。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