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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文軒自然也是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他塗家就算不怕陳家,那也得怕一怕周局。不過,如果就此低頭答應跟我恩怨兩清的話,他又不甘心,坐在那裡皺著眉頭半響不語。
李夢婷說:“怎麼樣,塗少,你是要兩家抱著死,還是把這事情抹過去?”
塗文軒眼睛左右亂瞄,忽然看到身邊頭破血流的胖和尚,眼睛亮了一下,好像找到了一條順坡下驢的臺階,就指著法天胖和尚說:“我跟陳瑜的恩怨先放一邊,但是我朋友今天又被陳瑜打了,如果我不幫法天禪師討回公道,那我塗文軒還怎麼在麗海市混?”
李夢婷皺眉:“這和尚滿嘴謊言行騙,才會被打,你想怎麼樣?”
“行騙?”塗文軒冷笑:“他騙你們什麼了,有證據嗎,沒有吧!我就這麼跟你們說吧,陳瑜今天是怎麼打我這位朋友的,就自己怎麼打回去,我跟他恩怨就全部兩清,我以後也不找他黴氣了,不然的話,那我們就死磕到底吧。”
胖和尚立即就說:“他用茶壺砸了我的頭,還給了我一耳光。”
塗文軒嘲笑的望著我說:“陳瑜,別說我不給你機會,我今天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塗家跟陳家死磕到底,看看鹿死誰手還是同歸於盡;另外一個選擇就是你自己用茶壺砸破你自己頭,再扇自己一耳光,我們之間的恩怨就兩清了。”
塗文軒的話一處,李夢婷就有點兒急了,她還沒說話,她身後的張誠赫就小聲的說:“婷姐,讓陳瑜選第二種,我們陳家現在沒法跟塗家死磕的,陳瑜先吃點虧,把這件事解決掉再說。”
李夢婷一臉的為難,看得出她是不想我吃虧的,但是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引起陳家跟塗家衝突火拼,她自己一個堂主也沒法跟家族裡的人交代,一時她有點為難了。
我在邊上看得仔細,李夢婷這會兒犯難了。而且吧,這件事說白了歸根結底她是在幫我的,她只是陳家的一個堂主而已,她還代表不了陳家,如果真的因為幫我而導致陳家跟塗家發生火拼,她自己回去估計也沒法跟上頭交代。
李夢婷幫我的已經夠多了,今天我不能再讓她難做了,於是我沉一張臉站了起來,說:“好,我選擇第二個選擇。”
“陳瑜——”
李夢婷聽我這麼說,頓時有點兒愧疚,我對她搖搖頭說:“婷姐,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事情到了這一步,我想自己親手解決它。”
李夢婷和張誠赫對視一眼,然後都沉默了下去,大概他們默許了我自己來承擔這件事。
塗文軒見不用跟陳家發生正面衝突,還能當著大廳裡兩百多人的面羞辱我一頓,自然是眉開眼笑,他身後的胖和尚更加嘚瑟,直接就端起桌面那隻青花瓷器茶壺走過來遞給我,瞪大一雙眼睛說:“好小子,因果報應呀,你竟然用茶壺砸本佛爺,沒想到這麼快輪到你自己了吧,茶壺在這裡,你是要自己砸自己頭,還是要本佛爺幫幫你?”
李夢婷俏臉有點兒慍怒,張誠赫趕緊在她耳邊同只有兩人能聽得到的聲音耳語了一句:“婷姐,讓陳瑜吃點虧也是好的,磨礪下他性格,也讓他知道道上的殘酷,有利於他的成長。”
聽了張誠赫的話,李夢婷就忍耐了下來,面無表情的在一邊看著。
那胖和尚見我遲遲沒有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茶壺,報仇心切的他提高了點聲音說:“怎麼著,慫了嗎,剛才拿茶壺砸本佛爺的時候,不是很囂張的嗎?”
塗文軒眼睛半眯著,跟幾個手下笑嘻嘻的看著我,在他看來,我倒黴他就開心。
望著咄咄逼人的胖和尚,坐在椅子上面帶嘲笑的塗文軒,以及無能為力的李夢婷,還有周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諸多觀眾,我心裡滿是憋屈,這種憋屈就跟當初我跟秦勇談和的時候,最後被倪霸逼著用菸灰缸砸破自己的頭那次一模一樣,這種無力挫敗感,讓我深深的認識到這個世界上,男人不可一日無錢無權。
大廳出奇的安靜,兩百多雙眼睛注視下,我咬了咬嘴唇,慢慢的伸出手去接胖和尚遞過來的那隻茶壺,茶壺裡裝滿了茶水,重手得很。
胖和尚咧嘴露出一口黃牙,滿臉的肥肉都因為嘚瑟的笑容而抖動,嘿嘿的笑道:“跟我狠狠的砸,如果這茶壺不砸的四分五裂都不算數!”
我右手端著茶壺,面色很難看,但是這時候我忽然看見樓梯口處,走上來兩個穿著西服的保鏢,然後就看到一個大約四十多歲,剪著齊耳短髮,身材灰白色工作套裙的貴氣婦女走了上來。我見到這個婦女之後,頓時眼睛一亮,腦子裡高速的開始轉動起來,旋即我嘴角微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