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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我房裡就直奔我桌上的花瓷罐,他記得那裡面裝著桂花糖呢。”
蘇嬤嬤就打趣:“幾個孩子都隨二娘子那張嘴。”
許櫻哥不依:“嬤嬤不許笑話我貪吃。”
姚氏道:“噓,噤聲,到了。”
於是眾人正襟危坐,靜默地進了武家的大門。武家與許家精巧的格局稍有不同,習武帶兵之人講究的是大開大合,進得大門就是一個齊整寬敞的練武場,繞過在太陽下白花花反著光的練武場,穿過一排房舍才又到了二門處。
許杏哥上穿鵝黃色的紗襦,下繫著寶藍色的八幅高腰羅裙,戴一副金鑲藍寶石的頭面,打扮得格外富麗嬌豔,笑吟吟地親自扶著姚氏下了車,又分出一隻手去牽許櫻哥:“好久沒見著,怪想的,還想著過幾日再請你們過來玩,誰想就來了。”
許櫻哥看她面色紅潤,神采飛揚,不由低笑道:“姐姐這身打扮可氣派,氣色也好。”
“你們還不知道我?”許杏哥左右瞟瞟,俏皮地貼著姚氏並許櫻哥的耳朵小聲道:“他們家都喜歡這樣,說是喜慶。我這叫入鄉隨俗,投其所好。”
姚氏瞪了她一眼:“口沒遮攔!”
許杏哥嘻嘻笑著,將她二人迎入武夫人熊氏所居的正院。除去丫頭們,武家的女眷們包括熊氏在內一色兒穿得富麗堂皇,熊氏本身也是個豪爽愛笑的性子,才在簾下看見人就高聲笑了起來:“如郎,你外婆並二姨來了,咱們趕緊去迎她們進來。”接著就抱了許杏哥那才滿兩歲的胖兒子如郎迎出來:“親家,快裡面請。”眼睛狀似不經意地往許櫻哥身上飛速過了一遍,把人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許櫻哥眼觀鼻,鼻觀心,唇角帶笑,一臉的端莊溫柔可親。武夫人見她低眉順眼的,神情狀似忐忑,正是一個女孩子遇到這種事後的合理表現,就含著笑特意招呼她:“這孩子許久不見,越發出落得標緻了。”
姚氏觀其言查其行,知道她對許櫻哥並無惡感,更不似那些迂腐之人,凡是聽說這種事先就挑剔怪責上女方几分,於是心中又多了幾分好感,微帶心酸地道:“正是呢,這孩子自來乖巧懂事,就是運氣不好。”
許櫻哥含笑溫柔勸道:“娘啊,做您的女兒那就是最好的運氣了,還有什麼不好的?”
這樣好的性情……武夫人看在眼裡,暗道一聲可惜了,並不留許櫻哥在她房裡坐,只把如郎交給許杏哥:“你日日在我面前唸叨櫻哥,如今機會來了,且帶她下去說說悄悄話罷。”
許杏哥喜不自禁,謝過武夫人並別過姚氏,含笑示意許櫻哥:“隨我來。”姐妹二人攜手出了正院,繞過幾叢綠樹修竹,幾多亭臺樓閣,便到了許杏哥的居所。
許杏哥的居所一樣的富麗堂皇,羅綃帳,波斯毯,雲母屏風水晶簾,樣樣精緻樣樣難得。武進對這個因緣巧合得來的妻子寵得厲害,許櫻哥每次來都能發現些新玩意兒,這次也不例外,才進門就看到一塊奇石,上頭天然形成的花紋乃是月下聽濤,寫意得很,乃笑道:“這又是姐夫從哪裡尋來討好你的?”
許杏哥笑得甜蜜:“誰管他啊。”見如郎在打瞌睡,就把人交給乳孃,招呼許櫻哥坐下:“休要說他,咱們來說你的事兒,到底怎麼回事?難得出趟門就招了災。”
許櫻哥自六歲到了許家,時年十歲的許杏哥已經懂了事,中間雖然有個磨合過程,許櫻哥也是著意討好,小心做人,但許杏哥本性溫柔大度善良,二人漸漸的從朋友做到了姐妹,到了今日更是無話不說,互相體貼。故而許櫻哥並不隱瞞她,嘆道:“我只當是運氣不好罷了。”
許杏哥聽說張儀正刺了趙璀一刀,忍不住吸了口涼氣:“嘖……這張儀正我也認識三四年光景了,雖然混賬,但還不曾聽說過如此莫名的事。說他是覬覦你美色吧,他那表現卻也不像,說他不是吧,怎地莫名其妙就招惹上了你?”越想越覺著這事兒絕不簡單,不然好端端的張儀正去招惹許櫻哥做什麼?
許櫻哥一攤手:“誰知道呢,我倒是覺得他一出現就和我八字不對,天生犯衝。”
“不要往心裡去,就當被狗咬了一口。”許杏哥有心哄她高興,拉她起身,翻出一套硃紅紗羅做的衣裙往她身上比劃:“好看麼?這幾日不冷不熱風光正好,你姐夫要請人去京郊莊子上打馬球,我也待趁機做東請些相熟的夫人姑娘們來玩,你就穿這個來,咱們去去黴運。”
得益於整個上京的流行風向,特別是在今上是個絕頂的馬球高手並愛好者,公主、皇子、皇孫們都熱愛今上並熱愛馬球,諸大臣與命婦們本著上司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