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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寶兒眼波流轉,掩口笑道:“阿媛,看你這急模樣兒。勝敗乃兵家常事,輸球可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還記著上次的事麼?適才我剛問過許二姐姐,她是個實誠人,她既說很好,那便是真的好,姐妹們很久不曾一處玩耍,怎能託辭掃興呢?”言罷眼睛瞟向阮珠娘。
阮珠娘才得她一個人情,立即便接了下手,略帶諷刺地道:“許二姐姐不肯和我們一處玩耍,莫非是真應了外頭的傳言?”
許櫻哥知道她後頭肯定沒好話,只含笑聽著,並不去問她什麼傳言,唐媛沉不住氣,搶先道:“什麼傳言?”
阮珠娘眨眨眼,笑道:“人家都說,許二姐姐出身名門,累世書香,看不起我們這些粗人,不耐煩和我們一處玩。”
“什麼粗的細的?”許櫻哥一笑:“這是誰吃多了滿口胡扯?有人還說你們眼紅我們呢。你們眼紅不眼紅啊?”
這一開口就不見什麼書香氣息,阮珠娘忿忿道:“你們有什麼可給我們眼紅的?”
許櫻哥笑著搖了搖扇子,語重心長地道:“那就是了。珠娘,謠言止於智者,傳謠信謠要不得。”
“我想著許二姐姐也不是那樣的人。”章淑瞧瞧馮寶兒的表情,插話道:“既不是瞧不起我等,那便是傷心了。許二姐姐,姐妹們都知你不幸,知你傷心,但獨自閉門傷心實不好,正該和我們一起玩耍發散一下才好。”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梨哥氣得漲紅了臉,很替櫻哥打抱不平,想辯白兩句,又不知該說什麼好。
這邊唐媛已然高聲笑問夥伴:“蟑頭鼠腦!是這麼說的吧?”
“可不是麼?”安謐幾人都笑將起來,誇張地拿了扇子猛搧:“這是什麼啊,怎麼這麼臭,臭不可聞!”
章淑氣得小臉慘白,顫抖著嘴唇道:“我今日算是開了眼界,這就是你們這些所謂書香門第的教養?”
許櫻哥沒笑也沒氣,只挑了眉梢訝異地問章淑:“阿淑為什麼要生氣罵人?”
哪有這樣睜眼裝瞎子的?章淑氣得眼圈都紅了:“你們欺人太甚!”
唐媛等人笑得越發厲害,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馮寶兒見沒能討了好,許櫻哥也不曾被激得暴跳如雷或是梨花帶雨,暗道一聲此女臉皮還真是厚得可以。乃低聲呵斥章淑:“阿淑你閉嘴!還不快給許家二姐姐賠禮道歉?”
章淑氣得不行,可長期以來都是唯馮寶兒馬首是瞻,不得不心不甘情不願地福了下去。
馮寶兒笑得甜蜜:“許二姐姐,阿淑不懂事,你可莫與她一般見識。”
“我當然不會與她一般見識。”許櫻哥笑道:“今日我要照顧幼妹,不便與你們玩耍,若是真想一較高低,改日自當奉陪。”雖不知今日這群人何故看她不順眼,但欺上門來的可沒有躲開的道理,別人打了她一耳光,她便是不能搧回去,也要砸一拳才解氣。
馮寶兒見她態度堅決,便道:“聽說許二姐姐騎術不錯。”
許櫻哥看著她纖細的體型,微微沉吟:“是要騎驢對打麼?”雖說宮中每年都有盛大的公開宮人馬球賽,女子騎馬打球並不稀罕,但因著安全的緣故,尋常女子多是步打,再不然就是騎驢打球。騎馬打球除去要求騎手技藝高超外,還得有充足的體力,看馮寶兒這細皮嫩肉,風一吹就會倒似的纖瘦模樣,不是個能騎馬打球的。
馮寶兒打量著許櫻哥明顯比自己豐滿許多的身體,臉上卻沒有什麼擔憂的神色,微微笑道:“妹妹我雖然生得孱弱,卻自來只喜歡高頭大馬。還請二姐姐不吝賜教。”她出身將門,從祖父到父兄個個都是能征善戰的,她雖然長得纖細文秀,卻不是沒有力氣,她的球技興許比不過許櫻哥,騎術卻是祖父親自調教出來的,若騎馬打,許櫻哥這酸儒家庭教養出來的嬌嬌女兒不見得是她對手。
許櫻哥點頭:“那是要玩單球門賽了。”馮寶兒這是衝著她來的,那便是她和馮寶兒兩人的事情。這單球門賽與分兩組對抗的雙球門賽不同,乃是爭奪個人優勝的多局賽,上場不拘人數,只認誰能最先將球擊入球門。
唐媛卻是知道馮寶兒底細的,匆忙阻止:“櫻哥,你才病好……”
馮寶兒生恐許櫻哥會拒絕,搶先阻斷她的退路:“多謝許二姐姐成全!”
許櫻哥默默打量馮寶兒片刻,微笑頷首,兩顆亮白的門牙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少時,武玉玉又帶著幾個女孩子過來,提醒道:“夫人們要過來了。”兩邊的少女們便都收了臉上的戾色,端出一副笑臉,個個兒嫻靜貞淑,溫柔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