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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打量了顧夕顏一眼。
她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左小羽,熙照王朝地軍方精銳。軍功顯赫的實力派將軍,以自己的身份,別說是調查他,就是太過靠近都可能引起錦衣衛的注意。除非動用燕地的諜報組織,可自己和燕地畢竟只是賓主關係,萬一有什麼事……顧夕顏那邊已對瓶兒的態度有點不耐煩了,冷冷地瞅著她看。一副理所當然把她當婢女差遣的樣子。
瓶兒失笑。
管她呢!自己來的時候燕國公不是說了的嗎,隨她去鬧去,自己只有保證她沒有性命之憂就行了。
到時候出了什麼事自然有人兜著,自己何必擔心。
她清清脆脆地應了一聲“是”。
瓶兒的回答並沒有讓顧夕顏開顏,反而面沉如水。眼中有深深的擔憂。
這樣的顧夕顏很少見。
雖然兩人接觸地時間不長,但顧夕顏不管遇到誰都是一副笑臉迎人的模樣,蔣杏林到底和她說了些什麼呢?
瓶兒總覺得今天兩人的會面讓她忐忑不安。
兩人沉默不語地回到了顧府,先去給顧夫人請了安,顧夫人那裡正忙著和劉左誠說話,丁執事也在場,拿著個帳冊似的本子在記些什麼。看見了顧夕顏,劉左誠非常客氣地向顧夕顏問了好,然後帶著丁執事迴避到了一邊的廂房裡。
顧夫人解釋道:“我請七哥和丁執事你置辦嫁妝呢?”
顧夕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給顧夫人請了安,把先前在紅裳給顧夫人訂的兩條裙子給了顧夫人,顧夫人很意外,怔了怔,淡淡地說了一聲“我衣裳多的很。以後別再這樣了”的話。可女人誰不愛新衣裳,顧夕顏不以為然。略談了兩句就帶著瓶兒回了勿園。
婚事定的很匆忙,顧府上下地人都有點人仰馬翻的感覺,但有了劉左誠幫助,諸事都還進展的比較順利。
顧夕顏雖然是未來的新娘子,也沒有閒著,整天地的應付做衣裳地針線班子和打首飾地匠人。針線班上的人還好說,她全讓惠蘭負責,沒有過問。打首飾那邊她比較關切,還親自畫了個圖紙讓人打了一個形狀獨特地手鐲。
那手鐲是一塊好好的玉鐲子分割開的,共五份,每份粗細如同拇指,然後用黃金打的雕花套子包著,碧汪汪的玉襯著黃燦燦的金,說不出來的明麗鮮豔,又透著一絲雅緻,連瓶兒那樣挑剔的人都說好看。
顧夕顏聽了一笑,神色間非常惆悵:“這種工藝叫金鑲玉!”
大家都贊這名起得好。
顧夕顏戴上那鐲子就沒有脫下來。
到了納徵的那天,一大早就聽見吹吹打打的聲音,杏紅早早地就跑到中門去看了,回來後興奮地說給大家聽:“……鳳冠霞帔是在吉慶坊訂做的,龍鳳喜餅是在芳慶齋訂的,滿滿擺了一堂屋……媒人趁機和老爺、夫人商量,說今天就把期請了,聽說定在了八月十八,秋夕節一過就迎親。”
惠蘭聽得臉都笑開了花,拉著杏紅道:“姑娘,我們去幫忙裝盒吧!”
按規矩,女方將男方的聘禮收了後,要將女方陪嫁的金銀首飾、被褥、衣服、錫器、瓷器以及小擺設之類的東西再放到抬盒裡,然後讓男方抬回去。
顧夕顏卻不同意,淡然地說了一句“姑娘家的亂跑些什麼”,象瓢冷水潑在了兩人的頭上,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訕訕然地笑了笑。
到了下午。在顧府酒足飯飽了的左府送親隊伍抬著抬盒吹吹打打地走了。
顧夫人忙一個上午,卻沒能歇一會。因為宗人府的派人來說皇貴妃娘娘要見顧氏夫婦。
顧老爺躺在床上說頭痛,對顧夫人道:“你去吧!就說我喝多了。”
外面的小黃門還等著,顧夫人沒有辦法。只得匆匆梳了頭換了件衣裳進了宮。
到了承乾宮,已是晚飯地時候了,承乾宮裡正在傳飯,也沒有人問顧夫人吃了沒有,也沒人安排顧夫人到偏殿去坐一坐,顧夫人就這樣一直站在承乾宮的院子裡站到了掌燈時分才被女官叫到偏殿旁地暖閣去。
暖閣裡沒有點燈,四周高大的物什都隱在黑暗中。象伺機而動的怪獸,顧朝容一動不動地端坐在臨窗地大榻上,好象與這屋子裡溶成了一個整體。
不知為什麼,顧夫人不由地心中發寒。
她戰戰慄慄地依制給顧朝容行了禮。
顧朝容凝視她良久,在凝滯的氣氛中。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輕聲地道:“你這個蠢貨,腦子怎麼就象擺設似從來不用一用!就是一隻豬,也要比你聰明!真不知道是你是怎麼活到了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