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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沒著沒落,鬱鬱寡歡吧。或許在心裡這錦娘真的還是非常喜歡八阿哥的,她也一定很後悔自己沒有堅持?以前不知八哥的下落,八哥也並未來看她,她只道是八哥已把她忘記了,兩個人沒有這緣分,心中也就放棄下來,少了很多念想;現在這人卻活生生地出現在你面前了,而且還告訴了你他整個事情中的那些無奈,心中便又打翻了五味的瓶子……最最叫人心痛的是,這時已經一步走錯步步皆錯,彼此根本沒有可能再續前緣……唉!曾經有著一往情深的過去又有什麼用啊?也許這都是紅顏惹的禍!
錦娘只是有些鬱郁的樣子,並不曾言語或者做傷心狀,她把古箏放在同樣浴滿了月光的小院子中,反反覆覆地彈那首《傾國傾城》,也不管會不會在夜闌人靜的時候吵到別人,似乎那琴聲可以寄託一點什麼。月光如水的晚上,這曲子聽來就讓人感到特別的悽美和妖媚,彷彿那月光樹影的後面,有一道極其華麗的身影可以聽見她靜靜的琴聲……
看見錦娘這樣子,即使是單純的輕蘿,心裡也都瞭然了,我們都很不好受,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雖然大家很親密,但錦娘是一個把很多心事都裝在心裡的人,不會隨便就對人大開心扉。我不由得想起那句話:“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聰明如錦娘,該是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的吧?也許,她只是在自己的心裡掙扎罷了?就讓她掙扎一下算了。
感情的事兒,很多時候都是可以很雲淡風輕地勸別人,若是放在了自己身上,這些理念就不靈了。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同屋的一個女孩就自翊為“愛情心理諮詢專家”,確實也是很能夠勸導別人的,整一個“知心大姐”,大家都很信任她的,可是,自從她談了戀愛,就老是為了各種小事死去活來的,沒有了救。錦娘現在的心理,是不是不得不放棄,但又隱隱在心裡希望有人用簫聲來應和這個曲子?這心態可實在是微妙,以前的兩情眷眷又如何?她現在可是已經成了這八阿哥的爹的小老婆。
掙扎過了,還是放手吧!都是自己的選擇。
如我所料的一樣,過了幾日,八阿哥便到這長春宮來了。
那天,四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同時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對於這樣的組合還真是有些驚訝。後來才聽十三阿哥說起,那八阿哥是他帶到宮裡來的,然後他們在長春宮裡又遇到來請安的四阿哥,十三便拉著四阿哥一起來了。那時,這幾個人的關係還不緊張。
以前八阿哥可是很少來這長春宮的,最多隻是過年過節的時候會來一下。這回說是請了十三帶他來這裡看他失散了很久的“妹妹”,要把她接回八爺府去住一些時日。十三這個鬼靈精,和誰的關係都不錯。
旁人自然是不知道我和八阿哥這段 “兄妹”的故事的,待得八阿哥說了出來,別的宮女自然是用那種又懷疑又羨慕的眼神看著我。等問了我的情況,八阿哥告訴錦娘說,想把我接到八爺府去住些時日,這樣方便給我找醫生治病,錦娘也便同意了。
四阿哥和十三阿哥聽到我們這些往事,都顯出很詫異的樣子。他早就弄明白了我就是那天撞了他還不道歉的人,還是冷冷地看著我。嗖嗖的冷氣從背上冒上來,絕望啊!
八阿哥原是想給我一個八爺府上主子的身份,可是我並不想成為八爺府的人,………我不想早早地就給了自己一個帶套子的身份,捲進以後那些漩渦去。同時,錦娘也捨不得我離開她,所以我還是保持著自己“宮女”的身份,以便於將來也好回來,只不過這“宮女”和八爺府親密和特別一些罷了。
等把這些事說完之後,話多的十三便說錦貴人的琴彈得實在好,他提議現在一起來聽錦娘彈琴。雖然那好聽的《傾國傾城》是我的辛勤勞動成果,但我比較不適應這種緩慢單調的生活節奏,和事物緩慢的更新速度,也就是說,我主動地覺得已經聽膩了錦娘反反覆覆地彈那首《傾國傾城》,也覺得這曲子總是讓她覺得傷感,就想讓大家都換換口味,換換腦筋。於是我便按照上回的辦法教會了錦娘一首新的曲子《千里之外》,試過之後她覺得非常好聽,也真的不再彈那首《傾國傾城》,而是練起這首歌來。這會兒自然很願意彈奏這新的曲子,於是便撫琴邊彈邊唱起來。
屋簷如懸崖 風鈴如滄海 我等燕歸來
時間被安排 演一場意外 你悄然走開
故事在城外 濃霧散不開 看不清對白
你聽不出來 風聲不存在 是我在感慨
夢醒來 是誰在窗臺 把結局開啟
那薄如蟬翼的未來 經不起誰來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