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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老爺進來了。”小花一邊用力奔跑進院,一邊聲嘶力竭的大喊。
薄閱的眉頭皺起,簡直可以夾死一隻蒼蠅。這個丫鬟,當真是實心眼。非得他親口告訴她,他不是來找夫人麻煩,而是想親眼見一見夫人才行嗎?!
溫阮扶住風風火火的小花。小丫鬟的確是蠢了點,但也真的是實心實意為她謀劃的。看著薄閱的臉色,似乎是要發難,但無論如何,這丫鬟她是非保不可了。
小草從來不知道小花這丫頭如此的生猛,等他氣喘吁吁追來的時候,見到院中的幾位主子相互對峙著:夫人扯住小花的手,一眼警惕地望著老爺,老爺滿眼深思地望著夫人,而柏夫人則含情脈脈地凝視著老爺。氣氛隱隱怪異。他暗暗地給小花使了個眼色,小花也搖搖頭。
“好了,天色不晚了,柏夫人你先回去吧。”薄閱親口打破了空氣中的沉靜。見著溫阮手中握著的小花的手,眼神明明滅滅。
他的夫人一向霸道慣了,一旦要打定主意護誰,必定是要護一輩子的。是他薄卿和不惜福。
柏餘煙眨著秋水一般的大眼睛,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男子會這麼對她,但她咬著下唇,楚楚可憐搖搖欲墜但又捂著心口故作堅強地凝視著男子月色常服的衣袍下角,堅持不去問男子原因。簡直我見猶憐。
小花看著柏夫人一套完整的戲,眼皮直翻。她和母親從前也勸夫人要婉和些,但看著柏夫人矯揉造作的樣子,以後還是別勸夫人了。這不僅考驗演技,也太辣眼睛了。健健康康的女孩子捂著心口,是把自己比作西施了麼。她們夫人年輕的時候,容貌可比她出眾多了。
溫阮則眼神都難得給這兩人一個,只獨自眺望著院牆下的玫瑰。他們倆要膩歪,她可以成全的。
薄閱追隨妻子的眼神望去,那株玫瑰是威帝時期,他假裝臥病在床的時候,偷偷和自家妻子從他的“浩然院”移植過來的。當時還是一顆很小很小的苗苗,如今卻已經成長得這麼肆意了。
“夫人,外面風大,我們進屋去吧。”
溫阮不動聲色地避開薄閱的手,淡淡說道:“老爺還是和柏夫人一同前去竹韻苑比較好。”
如果不瞭解溫阮,怕是以為她吃味了,但薄閱和她年少夫妻,哪裡又不明白她的真正意思。她這是對自己已經失望了。
薄閱閉了閉眼睛,吐出胸中的一口濁氣,“夫人,為夫有要緊事和你相商。”
溫阮一向識大體,必定是不會拒絕他的請求的。
小花、小草聽得自家老爺說“要緊事”,緊張得眼睛眉毛都快皺一起了。威帝在位的時候,老爺的日子不好過,經常整晚亮著燈和夫人商量著。而睿帝上位以來,自家老爺還從來沒說過“要緊事”這回事。可見,這次的事情是有些嚴重了。
小草這也才想起了,為何老爺從書房一覺醒來,會直嚷著要見夫人,想來沒有要緊事,老爺是不會這麼急切的。畢竟這全天下,最懂老爺的人也只有夫人了。
這樣一想,小草就越發不待見杵著不走的柏夫人了。還是昭平公主府裡出來的歌姬,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兒。
果不其然,溫阮聽到“要緊事”,眉頭不動聲色地皺了皺。“進去吧。”他們倆還有兩個孩子,不能耽誤了孩子的前程。
柏夫人見著老爺自從進得院來,眼神都沒給自己一個,現在又被夫人引去了房中,恨得在地上跺了跺腳,見著兩個下人沒有一個人理會自己,她恨恨地甩著錦帕走了。
溫阮,你給我記住,來日,我柏餘煙必定要報你今日的羞辱之仇。
進得房中,溫阮先請薄閱上座,隨後自顧自尋了個位置坐下。如非必要,她是不願意和薄閱撕破臉面的。兩人聰慧的孩兒是她最大的軟肋。他們都還需要薄閱的照拂。雖說女子未必不如男,但女子長居後院,格局眼見的確是要稍微遜色於男子的。且男女思維不同,他們跟著父親學習到的會讓他們更有進益。
“不知夫君有何事相商?”她遞上了剛倒的濃茶。
這是她親自混合的好幾種茶葉,不是什麼名貴的物什,但各種茶葉的配比卻大有講究,在夜裡呷上一口,最是提神不過。當然,這也是威帝時期,日日夜夜,兩人商量要事必備之物。
“好茶,不如就取名叫做醒茶吧。”既提精醒神,也讓人自己醒悟。這麼多年,他忽略的東西太多了。
“那便就叫醒茶了。”溫阮並不關心茶葉的名字。
她久等薄閱說出要事,但薄閱只是淡淡地品茶,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