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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
“阮阮,我帶你外出打獵好不好?苑裡有老虎、有獅子。”夏閱一邊說,一邊注意著溫阮的神色變化,“還有兔子,還有狐狸,還有……”
“王,臣妾不想去獵苑,臣妾就希望你陪在臣妾身邊。”溫阮伏在了他的膝頭。
關於稱呼這一點,他已經糾正過她很多次了,但不知溫阮出於何種顧慮,一直未改口。
“那阮阮說不去,那我們便不去了吧。”他給了身邊伺候著的王公公一個眼神,王公公立馬機靈地出去給獵苑的官員報信去了。
“那如此漫長的一天,我們要做些什麼。”
眼前的帝王也不過堪堪二十出頭,面容白淨得沒有一點瑕疵,望著溫阮的眼神專注而又帶著些許的小苦惱。
“王,我們去看看那些民工吧。看他們在炎炎烈日下修城牆,一定很有意思。”溫阮摟住帝王的脖子,親了一口。
“好,既然美人兒說要去,那我們便去吧。”夏閱明明不想讓她去的,但還是違心地答應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趕赴到了城牆之上。
夏城八月的烈日要比任何地方都要酷熱許多,溫阮才出門沒多久,她的內衫已經全部溼透了,黏糊糊地粘在她的身上,讓她十分厭惡。
相比之下,夏閱就要輕鬆許多。他一手攬著溫阮的腰,一邊優哉遊哉地巡視著城牆之下的千萬勞工工作。
也難怪這天地下那麼多的王公貴族想要當王。這種居高臨下的感覺,真的會讓人上癮的。
城牆下,勞工們在烈日下赤裸著精壯的上身,腰間綁著白布,腳下穿的是公孫樂特製的隔熱的鞋子,他們彼此吆喝著,“嘿呦嘿喲”,齊心協力地把巨木抬上了高臺。
休息的間隙中,公孫樂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小兵們把暈倒了的民工們抬出去休息。
如此高強度的勞力工作,很多人都吃不消,然而在公孫樂的領導下,竟然沒有出現民工傷亡的情況,更是讓他的名聲一傳再傳,直至成神。
“阮阮,你看看,這些有什麼好看的。”他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溫阮望著城牆下一身白衣的公子哥,眼中的熱淚就要掉了下來。他的面板都被太陽炙烤得發紅了,怎麼就不知道打傘。他身邊伺候的榮華和芸兒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給他準備點消暑的藥。
夏閱感受到指縫間的溼意,他知道她哭了。但還是故作不知地說道:“阮阮,這也太沒意思了,我們回宮吧。”
“大王,我們再等一會兒,再看看他們吧。你看看,那些民工,全身都快被太陽烤乾了,還在工作……”多辛苦啊。溫阮笑靨如花地指著城牆下的人。
民工們抬起頭,看到的就是暴君帶著他的美人兒在他們用血肉鑄成的城牆之上,對他們指指點點的情形。尤其是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還以取笑他們為樂。
有些新被抓來的壯丁們,開始暴動。
監工們稟著以暴制暴的原則,賞了他們鞭子。
公孫樂不過才在陰涼處剛剛歇了一會兒,就出了這種亂子,他又趕快站了出來主持局面。
然而,他抬起頭,看到高高在上的溫阮和夏王的時候,也震驚了幾秒。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好在公孫樂在百姓心目中的名聲不差,他們就算是不情不願被抓來充壯丁的,也願意聽他說幾句。公孫樂迅速安撫好暴亂的民工之後,來到了城牆之上。
“見過大王和阮夫人。”他低著頭說出“阮夫人”三個字的時候,嘴裡有著不易察覺的苦澀。
“樂公子辛苦了。”夏閱無意於為難有才之士。更何況,公孫樂是真正有大才的人。有能者,一向值得多活些時日。
然而溫阮卻遲遲不讓他起來。
“樂公子,也不知道你府中是不是窮困得連傘都沒有。這大熱天的,若是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你在打著我們大王的旗號在爭奪民心呢。”溫阮伏在夏閱的肩膀上,哈哈大笑著。
“公孫樂不敢。只不過因為大王分派了小臣負責此事,小臣就要盡心盡力做好才是。”他弓著的身子更筆挺了。
“哦~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大王派了你當監工呢。”她笑得太厲害了,以至於胸前的薄衫都洩露出了幾分春光。
周圍伺候著的宮人卻被阮夫人的笑聲嚇到,更加恭敬地盯著腳下的石板。他們都知道,阮夫人笑得越開心,意味著馬上就會有新的人要死去了。
夏閱伸手替她攏了攏衣衫,卻不經意觸碰上了她的肌膚,是那麼的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