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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閱和溫阮一直保持著互不交流的狀態,直到溫阮在抱作業本去辦公室的路上摔折了手。
鍾閱聽到溫阮右手骨折訊息的時候,溫阮已經被同學送去校醫務室了。他心急地起身,踢翻了凳子,匆匆趕去了醫務室。
送溫阮來的同學,裡一層外一層擠滿了小小的醫務室。班主任對溫阮這孩子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了。你看看,這馬上就是高考的關節點上了,她摔哪裡不好,偏偏把右手摔折了。但現在,穩定溫阮的情緒更重要。她勉強壓住了內心的煩躁,溫聲安慰溫阮好好休養。
隔著密密麻麻的人群,鍾閱找尋到了病床上的溫阮瘦弱的人影。她骨折的右手已經用石膏固定住了,用白色的紗布吊在了脖子上。然而,就算這樣,依然無損溫阮在鍾閱心裡半分的美麗。溫阮隔著人群,對邊角上的鐘閱咧嘴一笑。
還笑,還笑,還好意思笑。這都摔成什麼樣子了。鍾閱的眼圈微紅,恨不得衝到人群內側,對女孩子狠罵一頓。
溫媽媽從公司裡匆匆趕來,看到溫阮的這副慘兮兮的樣子,再看了看隔病床遠遠的鐘閱,心裡有著脆弱的感傷,莫名紅了眼眶。
溫阮拒絕了老師和醫生的建議,主動提出要在學校聽課。班主任拗不過溫阮,醫生也說了只是輕微骨折,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不會留下後遺症的,因此允許了。溫媽媽的公司最近事情很多,她實在兼顧不過來,難得服軟,拜託了鍾閱和班主任在學校多多照顧溫阮。
班主任雖然對溫媽媽的態度很不滿,但也能夠理解,她考慮到溫阮現在的這種情況,實在需要人在身邊照顧。可自己不只是溫阮班級的老師,還兼顧了其他好幾個班級。班上的同學們現處高三,各個都課業繁重。一時有點頭疼。鍾閱主動出來解決了這個難題。
事已至此,班主任也無法了,只好採用了鍾閱的建議。
班上的同學們發現,鍾閱和溫阮又做回了同桌。但也僅僅是注意。要知道,高考越來越臨近,大家們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忙著刷題時間都不夠,實在不夠八卦了。
溫阮的右手骨折了,因此她不能夠寫字,意味著她也不能夠記筆記了。鍾閱知道筆記對溫阮的重要性,上課主動做筆記,下課後還認真為溫阮謄抄了一遍。溫阮的地理要弱一些,但地理相對鍾閱來說卻是強項。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在地理學科上鍾閱甚至可以給溫阮講題了。鍾閱有點小自得。當然,溫阮雖然不能寫字,但思維卻是清晰的,她會及時指出鍾閱筆記裡的錯誤之處。還會無知無覺地指引鍾閱認真學習。
時間一晃,明天就是高考了。溫阮的右手也徹底休養好了。
前幾天,最後的測試裡,鍾閱的成績有了顯著的提高,竟然能夠擠進班級前20 了。溫阮的成績則一直沒變。
鍾閱的高考焦慮這才徹底發作,他躺在床上就是睡不著。無論是數星星還是數綿羊,他就是睡不著。他跑到客廳裡,猶豫著要不要給溫阮打電話。他看了看手錶,已經夜裡2點多了,他害怕自己打擾了溫阮的休息。剛想回房的時候,客廳裡的電話響了。
溫阮並沒有高考焦慮。她剛又刷了一遍題,想到鍾閱這幾天的表現,猜想他或許是高考焦慮,這才試探地給鍾閱家裡打了電話。沒想到,剛打通電話就被人接起了。
電話接通的瞬間,兩人都沒準備,一時無話。
最後,還是溫阮打破了寂靜,“鍾閱啊,你是不是睡不著。”雖然是反問的句式,卻是篤定的語氣。
聽到溫阮的聲音,鍾閱這才安定下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想到這是夜裡,沒人能看見自己的窘態,暗罵了自己一聲蠢,“對呀,之前一直都睡不著,一直想著給你打電話,又害怕你睡著了。”
溫阮笑了一聲,‘你是不是蠢啊,我是你女朋友啊,你想打電話就打,我一直在的。’
鍾閱瞬間紅了眼眶,因為這句“我一直在的”。“溫阮,你騙人,你就知道騙我。你的成績那麼好,你考上的學校肯定和我是不一樣的。你那麼美麗又善解人意,上了大學肯定有無數的男孩子追你,你就把我忘記了。”鍾閱低聲控訴著。
鍾媽媽在開關的玄關處,聽著自家兒子這委屈的語氣,忍不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鍾媽媽對鍾閱的高考成績並沒有報什麼指望,無論鍾閱能不能讀書,她都覺得無所謂。只要兒子,過得開心就好。她半夜起來是為了上廁所的,沒想到正好撞到了鍾閱和女朋友溫阮打電話這一幕。
溫阮知道鍾閱這是真的高考焦慮了,她耐心撫慰鍾閱,“鍾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