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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蔣閱知道自己的二弟蔣祺要迎娶溫恬後,每天在府裡喝得酩酊大醉。凌雲院,不再有以前的半點凌雲氣象,反而是酒氣沖天。
蔣老夫人聽說後,不顧自己年邁的身體,親臨凌雲院,關上房門,對蔣閱就是一頓痛罵和棒打。門外伺候的丫鬟小廝們隔著院門,聽到時不時傳來的棒子打在皮肉上的聲音,紛紛忍不住“嘶”了口涼氣。
蔣老夫人的所作所為是有效果的。蔣閱在凌雲院修養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振作起來了,他彷彿已經接受了事實。
正月初八,宜嫁娶。溫恬正式進入蔣府,成為蔣家的二少夫人。溫阮和溫恬之間沒有硝煙的戰爭正式展開。與此同時,蔣家隱藏多年的恩怨情仇也漸漸浮出水面。
蔣老夫人雖然對蔣祺並不那麼喜愛,但溫恬作為她的孫媳婦兒主動拜見,她是不好推拒的。但她又不想自己一個人受罪看別人演戲,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於是叫蔡嬤嬤請來了溫阮。
院子裡,老夫人正在侍弄著自己的花草。
溫恬在一旁拿著沾滿泥土的小鋤頭一臉的為難。她不知道蔣老夫人這是幾個意思。自己自從進入院子,老夫人就一直沒和自己說過話。就讓自己拿著小鋤頭了。
溫阮來的時候,老夫人剛給自己的月季松好土。她看了看匆匆而來的溫阮,又看了看雖然一臉溫婉但難掩焦躁的溫恬,拍了拍手上細碎的泥土。溫阮見機,取出了自己腰間的手帕遞給了老夫人。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老夫人在心裡點著頭。
溫恬看著老夫人讚許的臉色,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之前是老夫人在考驗她。她錯失了贏得老夫人歡心的良機。她一時有點沮喪。
蔣祺這時候也來了,遠遠的,“老祖宗”就叫上了。到底是親孫子,老夫人慈眉善目地應了一聲。
溫恬看到自己夫君來了,頓時有了主心骨。溫阮呢,則眼觀鼻鼻觀心,對這個小叔子不聞不問。不知道為什麼,溫阮總覺得蔣祺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般單純和開朗。
對於危險的事物,溫阮總想著保持足夠的安全距離。蔣祺扶著老祖宗進門,路過溫阮身旁,他用餘光瞟了眼自己的庶嫂子,就溫阮這幅天仙容貌,配自己那個有著斷袖斷袖的大哥,簡直是暴殄天物。
老夫人在孫子蔣祺的甜言蜜語下,對溫恬也愛屋及烏,多給了幾分臉面。小夫妻走的時候,老夫人還讓容嬤嬤拿出了自己做小姐時候的一套頭面賞賜給了溫恬。
溫阮本來也是要隨著他們離開的。但老夫人單獨把溫阮留了下來。她覺得是時候提點溫阮了。
“溫丫頭,你怎麼看待你繼妹進府這件事啊。”老夫人躺在梨花木做成的躺椅上,慢慢悠悠地說道。
溫阮不知道老夫人這是幾個意思,但說實話,溫恬進府對她來說沒有半點影響。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溫阮清了清嗓子,斟酌著說道,“可能大少爺會最傷心吧,畢竟當初大少爺最屬意的人是溫恬。現在溫恬卻進府成為了弟妹。”
老夫人重重拍了幾下桌子,“什麼大少爺最傷心。我們閱哥兒和二少夫人有什麼關係!”
溫阮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這是給他人留下話柄啊。她恭敬立在一旁,等候老祖宗的教訓。
老夫人知道溫阮明白了,也不多言。要知道多少事情都是禍從口出啊。
溫恬進府,對蔣家的下人們來說不過是多了個主子。但對蔣夫人來說,用得好是個幫手,用不好這就是個禍害。因此,對溫恬的態度不冷不熱的。溫恬在蔣府裡一時也沒能討到什麼好處。
溫恬進府,溫阮知道蔣閱心裡不好受。但這是一個破除她在府裡尷尬地位的好機會。她趁機和蔣閱暗中達成協議。
最近的天氣是越來越熱了。太陽都下山了,外面的知了還在沒完沒了地叫個不停,讓人心煩。
為了消暑,溫阮自制了酸梅山楂湯,放在冰裡鎮著。
蔣閱呢,像前幾月一樣,如約按照協議來到溫阮的溫花苑。見著蔣閱來了,溫阮也不管他,自顧自地吃著。
溫阮的吃相很美。鮮紅的唇瓣一張一合,讓蔣閱看得口乾舌燥。他出聲打破了這種燥熱,“你就讓我眼巴巴看著?”
蔣閱的聲音難分喜怒。溫阮一時也不知道蔣閱是不是真的想吃。但她身邊的丫鬟早就識趣地端了一盅上來。
溫阮和蔣閱的協議是,兩人在府內人面前恩愛表現,不給溫恬造成不好影響。畢竟蔣閱曾經和溫恬議過親。他害怕府裡有人拿這點做文章,讓溫恬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