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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薰在旁邊忍不住搖搖頭,自己的便宜老爹是要對著後宮的那兩個女孩子做文章了。其實想想皇帝陛下,她還是蠻同情那兩個女孩子的。雖然那兩個女孩子似乎對能夠入宮伺候皇上很是榮幸。
“國公大人說的正是,沈家原本也是詩書之家,只是家人久居涼州寒苦之地,不識禮儀教化,故而這次回京城,特意將犬子帶在身邊,也算是入京增長閱歷,參悟學識。”沈涯淡淡地說道。清俊的臉上神態自若,彷彿面對的不是挑釁,而是在和摯友暢談家務瑣事。
蕭國丈本想對沈家送女入宮的行為譏諷幾句,但沈涯四兩撥千斤地將話題轉到自己兒子身上,輕鬆一句話就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言詞。
眼見口舌之爭佔不到什麼便宜,蕭國丈倒也不氣惱,索性順勢點頭說道:“將軍過謙了,天下誰人不知,沈家乃是是涼州有名的詩書門第,禮儀大家,豈會有不識禮儀教化只說。聽聞令公子也是俊秀溫雅的良才,改日若有幸還請將軍引見。”
“有機會拜訪國公,也是犬子的榮幸。”沈涯客氣地說道。
“既然如此,老朽就不耽誤沈將軍了。”蕭國丈笑道。
“軍務在身,恕在下少陪了。”說著沈涯一聲告罪,當即上馬而去。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看葉薰一眼,似乎從來沒有見到她一般。
沈涯已經有兒子了?!葉薰還沉浸在剛剛聽到的話語所帶來的驚異之中。想想也對,沈涯已經三十幾歲了,如果沒有妻兒,反而奇怪。
葉薰看著他的背影消逝在遠處,把視線收回來,轉頭一看,卻發現自己身邊的幾個丫都呆愣愣的,大多數正一臉紅暈地盯著沈涯遠去的方向戀戀不捨。她忍不住想笑,看來帥哥的魅力,在哪一朝那一代都是通用的啊。
看著沈涯的背影遠去,蕭國丈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文質彬彬,神色逐漸轉冷,淡淡地哼了一聲:“哼,賜住行宮,好、好、好,反正你們沈家的日子也不久了。”
這一句話極其輕微,除了距離他最近的葉薰之外幾乎沒有人聽見,葉薰忍不住回過頭去,蕭國丈的視線陰鷲冰冷,看的葉薰忍不住一顫。心裡忽然就升起一陣不詳的預感來。
她記起自己在第一次拜見蕭國丈,說起入宮的事情時,蕭國丈言語之間明顯透漏出,他已經掌握了什麼能夠將沈家一舉扳倒的東西。
還有現在,這麼自信陰狠地說出這句話來……
難道真的是有了什麼不利於沈家的計劃?
這場秋獵也許不是這麼簡單。
葉薰搖搖頭,將這些不相關的想法逐出腦海,
葉薰啊葉薰,不相干的事情就不要煩惱了,你現在最需要頭疼的是怎麼才能夠擺脫現在的這個身份,逃出去過逍遙日子,蕭家如何,沈家如何?與你有什麼關係嗎?只要拜託了蕭若嵐這個身份,到時候什麼沈家蕭家,朝廷後宮,都與你無關了。
這些勾心鬥角,對自己來說完全是懵懵懂懂,只能夠隨波逐流。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再去考慮吧。
蕭家的營帳設在一座山頭之下,距離行宮不遠,早在車隊抵達之前,就已經設好圍欄帳篷了。營帳寬敞明亮,絲毫不遜於府邸,而女眷的營帳周圍更是有綠色的布幔層層遮掩,切合各家女眷的高貴身份。
伶俐的小丫鬟掀開帳簾,葉薰微一低頭,走進了帳內。
放眼望去,桌案上一溜兒景泰藍瓷盤上擺設著精美的果品點心,旁邊的木欄裡放著剛剛採摘的各色時令花朵,新嫩的花瓣上還帶著點點微寒的露珠,令人賞心悅目。腳下更鋪陳著厚重的地毯,葉薰走在上面的時候都有些站不穩了。營帳分為內外兩層,裡層的陳設更加精緻,晶瑩通翠的碧玉鉤將雪白的輕紗帷幕挽住。桌椅板凳樣樣不缺,繡滿杏黃牡丹花紋的錦繡靠墊圍繞著柔軟的床鋪,下面鋪著厚厚的獸皮。讓葉薰忍不住嘆一聲,古代的剝削階級就是奢侈啊。
說是參加秋獵,其實像葉薰這種尊貴的女眷是不會真的參與到狩獵活動之中的,她們就是呆在營帳之中等待丈夫或者兒子將打到的獵物烤制烹飪。或者在閒暇的時候出營帳互相拜訪相熟的朋友。
這個時候倒是各家夫人貴族小姐交往的好時機,大周以武立國,秋獵的風俗是從開國之處就傳下來的。從這一點上葉薰有點懷疑大周的祖先應該是胡人出身,才會保留有這種類似大草原風俗的活動。
而且秋獵的時候也是年輕的貴族男女相親見面的好時機。
議婚的貴族男女,相互不知道底細,有很多就趁著這次秋獵的時候見一面,假裝偶爾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