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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不自覺地抓緊衣襟。
葉薰被她這幅模樣弄得心裡發毛,正不知道如何詢問。沉默片刻的雁秋卻忽然笑了,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東西,她的笑容格外燦爛,一邊輕聲道:“我很高興,我只是很高興而已,是啊,這麼久了,頭一次有高興的時候呢。”
呢喃的聲音像是圍繞在耳朵邊的蜘蛛,吐著細長又柔韌的絲線,將葉薰的聽覺一重重纏繞起來。讓她心中浮起層層不安:“你……”
可她剛開口,雁秋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我真的很好,你不用擔心,真地不用擔心。”她笑道。“只是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們坐下來說話吧。”
葉薰心神不定地看著精神恍惚的雁秋。她的視線忍不住落到自己身前地那盞杯子上,雁秋一開始好像就是看到這隻杯子才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難道說……
不可能。以雁秋地個性,更何況自己與她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很快雁秋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你剛才問我歸暮少爺怎麼樣了,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呢。”她語調平靜地說道。在榻上坐下,她的神色已經逐漸冷寂下來。
“歸暮少爺?他怎麼樣了?”葉薰疑惑道。
“他很好,也許……你很快就要見到他了。”她一字一句地說道。每吐出一個字都無比艱難。
“你說什麼?”葉薰睜大了眼睛問道,直覺性地感到雁秋所說的那個“很好”和“見到“沒有表面上地意思這麼簡單。
“他再也不用煩惱病症的折磨和逃亡的痛苦了。也不用煩惱你了,葉薰。”看著葉薰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雁秋浮現出一種近乎解脫的神情,像是極度的痛快,又摻雜著深刻的痛苦。最終凝聚成一種詭異的笑容掛在她的嘴角,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他已經死了,早已經死了……”
她急促地喘了一口氣,這句話她已經在心裡醞釀了無數個日日夜夜,才終於有機會將這個折磨她長久地秘密吐露出來。
葉薰完全愣住了。這個簡短的句子所帶來的衝擊遠超過她所能夠預料地,讓她剎那間只覺得一片空白。直到目光對上雁秋滿是恨意的眼神,一瞬間如寒冰徹骨。葉薰才打了個寒顫清醒過來。
“你說他……他怎麼會?你在騙我?”葉薰無法相信,聲音忍不住拔高。縱然知道沈歸暮地身體不佳。可是在京城有大周最好地御醫和藥材。他既然已經有幸逃回京城了,有這樣得天獨厚的醫療條件。按照常理,病症應該越來越好才對,而且上一次在宮裡偷聽到地雁秋和沈皇后的對話,不也說沈歸暮的身體已經有起色了嗎?怎麼可能突然……心神震動之下,葉薰連雁秋暗示的話語也來不及深思。
“你認為他是最近才在別莊裡面病死的嗎?”聽到葉薰掙扎般的否定,雁秋輕薄地笑了,“告訴你吧,他早就死了,他早就是一個死人了。哈哈,我嫁給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死人了。”
說到最後一句,雁秋的眼神越發冰冷,看的葉薰心底裡發寒。不等她發問,雁秋已經緩緩講述了起來。
“那天夜裡荒人作亂,我們乘坐著馬車往山下逃,半路的時候被荒人截殺,你摔出了車子,之後所有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了吧。”這些話語已經埋在她心裡太久了,讓她壓抑地幾乎發瘋,終於有說出的一天,她連語調都開始顫抖,“少爺他拉你沒有拉住,結果……也摔下去。”
沈歸暮也摔了下來!葉薰心裡一顫,她記得當時沈歸暮拉住過她,可惜身體下落的力道太重,她還是跌下了懸崖,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眼見歸暮少爺摔了下去,我趕緊去拉住他,可是車子傾倒地太厲害,結果就是我們兩個都摔了出去。摔在地上頭暈眼花,眼前又是一片刀光血影,我只以為自己要死定了,害怕地連動都不敢動……”
“也許,那時候和他一起死了也好,至少沒有日後的苦楚了。可惜啊……”雁秋緩緩說道,“見我們摔在地上,旁邊幾位侍衛連忙衝上來護衛歸暮少爺。得了這一線空隙,少爺連忙拉起我向突厥兵少的地方跑去。幾位侍衛保護著我們慢慢退走,可惜那些荒人,或者說突厥人太厲害……”雁秋聲音發顫,想來是回憶起那天的情形,依然膽寒心驚,“沈家的護衛已經越來越少,又被分散隔離開來,滿地都是屍體,還有血,那些突厥人卻越來越多……很快我們身邊的侍衛都被殺光了。也許是注意到眾人都在護衛少爺,明白他的身份重要,那些蠻子便想要生擒他。歸暮少爺眼看逃生無望,又不想落到突厥人手裡,身後就是懸崖,便索性跳了下去。我……我便也跟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