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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群雜役正圍繞著馬車行禮收拾善後。
果然是金菱的車駕回來了。一直到凌晨時分才散了宴席,韓大人府中的這一宴,想必是賓主盡歡了。
葉薰視線一掃,立刻看見了吳紋正扛著一箱子樂器在往庫房那邊走去。她連忙快步跟上去,招呼道:“吳紋,韓大人家剛剛才散了宴席嗎?”
見是葉薰,吳紋客氣地應道:“是啊,蕭師傅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是擔心金菱姑娘嗎?”
葉薰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問道:“宴席上……金菱她怎麼樣?聽說突厥……有很多的大人物去了?可是見到了真人?”
吳紋只當葉薰是擔心金菱的演出效果,便笑著安慰道:“蕭師傅放心,以我們金菱姑娘的才藝相貌,哪個能夠說一句不好的?天仙也未必及得上我們姑娘的歌曲琴藝呢。”頓了頓,又壓低了聲音,笑道,“再說,那些突厥人不過是些無知蠻人,能聽得懂什麼啊?金菱小姐去給他們演奏。真是委屈她對牛彈琴了。”
“滿座的突厥人難道就沒有一個聽得懂的?”葉薰笑著隨口問道。她知道吳紋的話有所誇張,當年中原戰亂四起的時候,突厥就曾經趁機南下。在中原建國稱帝過一段時間。雖然很快被驅除回北方,但時間相隔不過百年。那些武將姑且不論。其皇室貴族地漢化程度都是極深的。
“這個……聽得懂的倒還有那麼幾個。”吳紋撓了撓頭髮。說道。“比如那個主位上地突厥主將,聽說那人還是個皇子呢。哎,不過說起那個人,光看那形貌舉止,可真看不出來是個突厥人。那言談舉止。真像我們大周的讀書人一般。年紀也輕……”
聽他說起陸謹。葉心裡一震,連忙問道:“那個陸……那個突厥皇子怎麼樣?宴會上表現如何?”
“表現?”
“就是有沒有說什麼話?談論什麼訊息啊?”
“沒有吧。我就是看見他和金菱小姐說了挺長時間地。因為離得遠,我也沒有聽清楚,不過他好像是對金菱小姐地樂曲讚不絕口呢,尤其是知道了這些曲子都是我們金菱小姐親自作詞譜曲地之後,更是……怎麼說呢,簡直連看人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吳紋自豪地說道,“對了,當時有幾個上座的蠻子將軍想要對我們金菱小姐動手動腳地不規矩,還被他呵斥了一頓呢……”
吳紋繼續講述著宴席上的種種,葉薰卻有些心不在焉了,只嗯了兩聲應付著。
她是有些失望,突厥對涼川的封鎖嚴密,城外地訊息幾乎無法傳遞。她本來還指望著陸謹在宴會上能夠說起一些軍事佈置、南方政局之類地話題呢。
難道整場宴會這些人就沒有談起一點有用地東西?想了想,葉薰又不死心地問道:“那其餘的人,有沒有說起過什麼別地事情啊?”
“沒有,都是在誇獎我們小姐的。那個韓大人還當場作了一首詩呢,叫做什麼玉面……青絲……什麼照傾國之類的,反正說了一大通。”說著這個韓大人,吳紋臉上浮現起不屑的神情,“哼,這個老色鬼整場晚上都垂涎三尺地盯著金菱姑娘看,別看他現在囂張,等聖上御駕親征過來……”
御駕親征?!
旁邊葉薰越聽越失望,正要開口打斷吳紋的話,告辭而去,耳中卻突然竄進了
匯。
“什麼御駕親征?你從哪裡聽來的?”葉薰連忙一把扯住他的袖子問道。
吳紋似乎也察覺自己失言了,趕緊看了看四周無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說道:“是我伺候在角落的時候,聽末席上兩個文官談論起來的。好像是說,京城那邊已經集合了幾十萬大軍,陛下他要親自率軍北上,將這些突厥蠻子殺的片甲不留呢。”
葉薰被這個訊息驚地一愣。
御駕親征?!沒有聽錯吧,就那位京城的皇帝陛下?
回想起自己在京城時候與這位陛下的短短會面,怎麼看這位老兄的形象距離軍事這個詞彙都有相當遙遠的距離啊。
“為什麼不是沈涯將軍?”明知沒有答案,葉薰依然禁不住脫口問道。
“這個誰知道呢,”吳紋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過說不定沈涯將軍也要一起來的。反正無論怎麼樣,這些突厥蠻子的好日子到頭了……”一邊說著,他扛著箱子進了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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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薰獨自一個人站在樹下,清晨的霧氣帶著涼沁沁的寒意瀰漫在四周,涼意入骨。對這支北上援軍的前途,葉薰忽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不行,不能這麼悲觀,俗話說的好,人不可貌相,也許當今陛下英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