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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介意,在生氣,我也只是在氣我自己,我氣我自己不自量力,想出這種騙錢討巧的法子來。結果害得你遇到危險,又不得不殺人。”
她說的是真心話,對於蕭若宸殺死那個老鴇地行為。她介意的時間不過持續了短短地一小會兒,實際上。早在三天前,當親眼看著他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役們按在地上,一棍子一棍子地行刑逼供地時候,對他殺人的些微介意就已經灰飛煙滅了,她全部的心神都被深深的心疼和憤恨佔據。
當自己重要的人遇到危險的時候,你不會有時間去顧慮別人的痛苦。
也許那個老鴇不該死,也許她無辜喪命是天大的冤屈,但是眼前之人是她地弟弟,而且他是為了他們兩個人的生存而去冒險,相比之下,對於老鴇地同情根本不值一提。也許是她太自私,她的心沒有那麼廣闊的空間,無關之人的性命她管不了那麼多。她現在最關心的是眼前這個人,眼前這個她唯一的親人。
而且,葉薰抱緊了懷裡的蕭若宸,這幾天她被關押在牢房裡,也曾經思索著為何群芳閣的人能夠知道兩人的落腳點。想來想去,答案只有一個,是那個老鴇派人暗中跟隨著自己,而她這麼做的目的何在?也許是自己的心地太險惡,葉薰嘲諷地一笑,她實在是想不出任何善良方面的理由。是想把兩人一網打盡?還是捨不得那一百兩銀子?亦或者兩者皆有……
這時候的她才發現,他們對於這個世界的險惡瞭解的太淺薄,是她的不成熟和自以為是把兩人害到了這種地步。
蕭若宸發燒已經三天了。
那一天,高高坐在臺上的縣太爺甚至沒有給姐弟兩人一個辯解的機會。對殺人兇犯例行的五十大板殺威棒和倉促的刑訊審問之後,兩人就被衙役拖著扔進了這座棺材一樣的監牢,等待著最後的宣判行刑。
整整一天沒有吃任何東西,再加上大堂上嚴酷的刑訊逼供,還有這些天緊張到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的奔波逃亡……這一切的一切,終於把這個堅定慧黠的少年壓垮了。
當天晚上,蕭若宸就發起燒來。
驚慌的葉薰高聲呼喚來衙役牢頭,卻只是被冷冷地嘲諷辱罵了一頓。
兩姐弟就這麼被扔在了牢裡,只有每天中午的時候有人過來將一頓難以下嚥的剩飯送進來。沒有人理會這個牢房裡是否有人生病,病情是否會痊癒。對於他們來說,這對舉目無親的姐弟活著和病死沒有絲毫的差別。病死了,一了百了,沒有病死,也不過等到秋後再一併處死而已。
沒有足夠的醫藥,沒有衛生的飲食水源,對一個病人就是致命的折磨。
難道兩人最終的歸宿就是這間牢房,像這些人一樣慢慢等死。葉薰的目光投向牢房的另一角,那裡零星蜷縮著一些晦暗的身影,如果不仔細看,只怕要以為那只是一些無生命的石塊了。
這些人都是等待秋後處斬的罪犯,他們早已經被磨去了最後一線希望,每天只有在衙役進來發放食物的時候才會有些微的動彈,其餘時候簡直就是一群死人,蜷縮在陰影裡等待著最後命運的到來,僵硬的身影似乎已經與身後的岩石融為一體了。
現在已經是深秋時分,距離秋後行刑的日子也不過只有十幾天了。
難道,兩人拼死拼活地從營地裡逃出來,最後的命運是以殺人犯的罪名被處死在刑場上?這個下場實在是太過滑稽,滑稽到已經讓葉薰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也許,他們甚
樣的下場都等不到。懷裡的軀體一天比一天灼熱,I地吞噬著他單薄的體力。這樣下去,根本不用等十幾天之後的斬首,只怕不用兩三天……
想到這個令人絕望的可能,葉薰禁不住握緊了拳頭,心臟驟然收縮的劇痛持續蔓延著,眼角有什麼壓抑了整整三天的東西涌出來。她轉過頭,不希望被他看見自己的眼淚。
“姐,你怎麼了?你哭了?”懷裡的蕭若宸雖然閉著眼睛,卻敏銳地感受到了她的動作,輕聲問道。
“我沒有哭。”葉竭力壓抑住眼角的酸澀,回頭勉強笑道。
“你是擔心我嗎?”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死。不會讓你一個人。我們一定能夠走出去的……”葉薰握住他無力的手,低頭在他耳邊斬釘截鐵地說道。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表露一份執著的決心。
“我知道。我們一定會出去的,”蕭若宸的嘴角浮現出如做夢般的微笑,他緊緊攥住葉薰的衣袖,仰望著她的側臉,眼神卻逐漸渙散,聲音如夢囈般喃喃說道:“所以,姐,你不要哭,等我們出去了,我去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