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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就是一間關押犯錯下人的府內柴房而已,幹嘛建的這麼牢固。
說起這間柴房,她也不是第一次進來了,記得上次金菱被打發出去之前,就是被關在這間屋子裡的。
寒風從窗子縫隙透進來,葉薰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那時候來送飯,還沒有感覺這間屋子這麼陰冷來著。
隨著寒風吹過,躺在草堆上的沈歸曦無意識地動了動。葉薰連忙跳下柴堆,走近了檢視。
睫毛輕顫,沈歸曦清醒了過來。“怎麼回事?”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疑問道。柳拂虹只是封住了他的穴道,時間一長,血脈流通,穴道就自動解開了。
他無意識地搖頭轉向四周,視線所及依然是一片黑暗,但身邊觸手之處都是粗糙而柔軟的細條,摸起來像是乾草。
乾草?難道說……這裡是牢獄?
“是突厥人破城了?”沈歸曦驚聲問道,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
“不是。”葉趕緊否認道。如今突厥人還在城外圍著呢,應該……還圍著吧?他們被關在這裡,突厥人來了也不知道。
“那怎麼回事,這裡是什麼地方?”沈歸曦皺眉問道。
“這個……”略一猶豫。葉終於硬著頭皮將事情的大概講述了一遍,其中關於她蕭若嵐地身份等應該隱瞞的細節自然略過不提。
聽完葉薰地簡述。沈歸曦臉上的表情幾乎徹底凝固了,完全是一副不知道應該如何表情的表情。過了好半響,也只是無意識地喃喃了一句:“這怎麼可能?!”沈涯這般玄奇的身世秘密,在葉薰聽來只是震撼的聞故事,終究不是攸關自身;而落到了沈歸曦身上,卻是能夠將他整個身世血脈徹底顛覆的重磅炸彈。
“這個……那個女人是個瘋子。說不定只是她編造臆想出來地幻覺而已。”看著他臉色白一陣紅一陣的模樣,葉薰心下忍不住後悔,他身體連續受傷,此時實在不應該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可若不說真話,這些變故又說不清楚。
沈歸曦沒有回答,整個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神情惶惑中卻又帶著幾分醒悟。
葉薰無奈的坐在一旁,想要安慰,卻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這些事情他遲早要知道,而知道了真相之後的心理建設。就不是自己能夠掌握的了。
天氣冷的厲害,好在大半個房間堆滿了厚厚的乾草。兩人直接縮排乾草裡,倒也算舒適。
不出片刻,葉薰覺得肚子開始“咕咕”叫喚了。立刻意識到一個問題,柳拂虹不會忘了給他們兩個送飯吧。沈家的下人如果都被那個瘋女人殺了地話,誰來給他們做飯吃?
轉頭看旁邊的沈歸曦,依然眉頭深鎖。神情戒備地陷入沉默之中,彷彿外界地一切都全無察覺。
葉薰嘆了一口氣,好在經歷了這些變故,他自制鎮靜的功夫已經長進了不少。
思量了片刻,她正想著應該如何開口提醒他眼下兩人的困境,告訴他對於這些隱秘的陳年舊事,以後有機會再行探究,如今兩人連性命都掌握在別人的手中,哪裡有機會去糾結這些東西。
正想開口,這時候。門“吱呀”一聲響動。月光順著門縫灑進屋裡,隨即又被一個纖細的身影阻斷。
葉薰抬頭望去。是一個身形俏麗、綠裙碧釵地年輕女孩。月光掠過她精巧的五官,葉薰立刻認出,來人竟然是陳卉兒?!
“卉兒?”葉薰驚叫一聲。她還活著。柳拂虹不是說已經把沈家的人都殺光了嗎?她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卉兒,你怎麼過來了?如今府裡怎麼樣了?大家都還活著嗎?”葉連忙從草堆上跳下來,快步走近鐵柵欄,連珠炮一樣問道,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可對她的重重疑問,陳卉兒卻一句話也沒有回答,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她的問話一般,只是低著頭走近鐵柵欄,然後彎腰將手裡的物件放在地上。
葉薰這才注意到她手裡託著一個青花纏枝銀托盤,裡面擺了兩碗白米,兩碗熱湯,一概用細紋瓷碗盛著,盤邊還放著兩幅碗筷。
她是過來給兩人送飯的?!
陳卉兒手腳麻利地將飯菜碗筷隔著欄杆遞了進去,整個過程中
異地沉默著,任葉薰如何詢問都不發一語。
葉薰忍不住心急起來,一把拽住卉兒的一隻袖子,問道:“到底怎麼了?你說句話啊。”
陳卉兒猝不及防之下,被葉薰一把抓住,她眉頭一皺,連忙後扯,想要掙脫出去,不料天水碧地羅裙過於輕薄,兩相用力之下,衣袖“嘶”地一聲裂開了個口